“又不是你自己的脸,你用这张脸干嘛?”芙蕖不理解他是有多喜欢这张脸。
脸上搞那么厚一层,做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我与他本就外貌相似。”只要是她想看见这张脸,他可以一辈子都戴着这张皮。
芙蕖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了一个漂亮的额饰,从镜子里也看向了后面的逾白。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你和他并不像。”
一点点像罢了,谈不上多像,又不是双胞胎。
“我可以变得更像。”逾白也从镜子里与她对视,保证道。
芙蕖转过头看向身后认真的某人,“看着令人生厌。”
逾白拳头紧握,非常用力,手都要被掐出血了。
即使他顶着这张脸已经会让她厌恶吗?还是说她觉得他不配用这张脸。
芙蕖久久没等到他的回应,她拖着语调,“说话……”
怎么回事?又变成哑巴了?
“我想让你喜欢。”只要能让她喜欢,变成别人……或许也可以。
芙蕖受不了他这犹犹豫豫的性子,站起来转过身,走过去,扯着他的领子。
“低头。”
逾白眨巴了一下凤眼,呆呆地低下头。
芙蕖摁着某人的后脑勺就开始抠他脸上那层皮。
芙蕖离他的脸很近,手指在他下颌上摸索着。
有一层假皮,还有一层肤色泥土般的东西。
逾白的一张脸,只有耳朵还裸露在外面,他感受到了芙蕖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耳朵开始变红。
芙蕖没弄过这种东西,抠得有些慢,现在才弄下来一小块。
“你这张脸皮可真厚。”这跟涂墙一样,这比化妆还讲究吧。
“嗯。”逾白乖巧应着。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芙蕖都快弄得没耐心了,这厉害得,在现代世界都能去当个换脸美妆博主了。
她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逾白心如雷动。
芙蕖开始烦躁,虽然逾白脸上的假皮还没弄完,她却开始蹂躏某人的脸了,揉松了估计更好抠。
这半边脸一个样,更丑了。
“怎么这么难弄?”
逾白的脸被挤压着,声音有些含糊,“有专门的药水来洗。”
他的脸被揉了,逾白内心有些愉悦。
芙蕖收回手,看着满手的泥,“怎么不早说?带了吗?”
“带了。”逾白掏出一个小瓶子。
芙蕖拿过他手里的瓶子,拔开塞子看了看,“怎么用?”
“倒一点在水里,用来洗脸就可以了。”逾白解释。
这易容之术,他也是学了很久的。
芙蕖把瓶子塞他手里,“自己去洗了,不然就我继续抠。”脸都被她弄红了。
逾白捏着瓶子一动不动,看着芙蕖,眼里似乎有一丝渴望。
无论他现在的表情有多生动,芙蕖都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他这次比被打得鼻青脸肿更丑。
“送两盆温水进来。”芙蕖对着外面吩咐道。
不忍直视。
逾白抿了抿唇,不能继续扣吗?
片刻,侍女就端着温水放在架子上了。
逾白非常没有眼色,顶着那张扭曲的脸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要我把你摁在水里?”原主的残忍对芙蕖也有点影响。
“可以吗?”逾白甚至有点希望如此。
芙蕖是真的觉得逾白可能有点毛病,虽然她被原主的性格影响见不得多正常,可完全比不过有癫病的某人。
芙蕖扯着某人的袖子,把他推到自己屋子外面。
逾白被扫地出门。
“以后你要是再顶着那张假脸,就别出现在我面前。”芙蕖真的是不想理他。
再这么搞,她就用原主的行事作风对他,两个疯子对着来倒也恰如其分。
逾白满心郁闷地站在竹楼下面。
刚刚他似乎都感觉到了芙蕖对他不再是轻视和冷漠了,可怎么又……
不少来来往往的侍女都被面目扭曲的逾白吸引了注意力。
这祭司的样貌是一天一个样,怎么越来越奇异了?
真想去学学,是不是他们也能变成大美人啊?
逾白瞥了那些人几眼,后又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用双手舀着药水往自己脸上扑,粗鲁地搓洗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