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惜别了楚宣帝和她母后,芙蕖就随着一长条的嫁妆和送亲队伍踏上了和亲路。
从水土丰饶的南方地界,然后越来越北,气候也越来越干……
芙蕖感觉自己快要枯萎了。
这一个多月,芙蕖简直受尽了苦楚,天天坐在马车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本来不晕车的她也开始晕马车了。
当然,她辛苦,随行的人同样辛苦。
她情愿去骑马,也不想坐这慢吞吞的马车。
但是身为一个和亲公主,这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痛苦。
能找到驿站还好,能稍微歇歇脚,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
找不到驿站就只能睡在马车里,芙蕖的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
紫珠拿了一个水囊,倒出一杯水给芙蕖,“公主,喝些水吧。”
紫珠把水杯递给蔫蔫的芙蕖。
芙蕖接过水喝了几口,“紫珠,你真好。”
明明紫珠也不舒服,却还是时时刻刻伺候着她。
紫珠笑着应,“这都是紫珠应该做的。”
紫珠觉得公主比以前更开朗些,对她也比以前更亲近些。
虽说她只是公主的侍女,公主却待她亲厚,从不苛责她们。
公主是一个很好的主子。
只是公主竟要到漠北去和亲,她听说漠北苦寒、漠北人也粗犷,不知道柔弱的公主会不会受不了。
她担心公主,也担心自己。
紫珠解开一个纸包,里面是各种果干,“公主,可要吃些果干?”
“要。”芙蕖拿了些果干啃着,马车坐久了,吃什么都没味道,唯独这些果干酸酸甜甜还算开胃。
队伍继续晃晃悠悠前进着。
终于又到了一个驿站。
一行人暂时在这驿站休整。
随行使官找了驿站最好的一间房让芙蕖休息。
随行的人几乎都在楼下吃饭,芙蕖屋外留了四个人把守。
紫珠去外面帮芙蕖叫水与拿食物。
芙蕖闭眼躺在床上。
屋外传来似乎人倒地的声音。
有人进屋了,不止一个人。
他们脚步很轻。
一个黑衣人走到床边,微眯着眼看着床上的人。
这楚国公主不愧是楚国第一美人,果然是漂亮。
可惜,今日得死在他的刀下。
另外两个把风的人眼神催促着床边那黑衣人,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
另一个黑衣人受不了了,直接拔出自己的刀,砍向床上的人。
刀重重地砍下去,一把匕首竖在芙蕖颈边,刀砍在匕首上的声音划破耳膜。
芙蕖睁开她漂亮的眼睛,用匕首挥开面前的刀。
几个黑衣人见那柔弱的楚国公主竟然还能反抗,外面也传来打斗的声音,决定速战速决,三个人一起上。
柔弱的一国公主,突然会武功,难免让人起疑
芙蕖撒了一包药在他们身上,她屏息,三个黑衣人齐齐倒地。
芙蕖打开房门,门口的四个侍卫已经断气了。
木质楼梯被众人踩踏的声音,王将军带着一队人冲了上来。
王将军一身铠甲跪在芙蕖跟前,“末将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公主可曾受伤?”
紫珠也跑过来跪在芙蕖跟前,“奴婢不该离开公主的,奴婢该死。”
紫珠去了后厨,驿站的驿卒少,做的食物也不精细,她就想亲自为公主做些吃食,哪知一出来,外面就一片狼藉。
有人想劫杀公主,定是想阻碍楚国与漠北修好。
“王将军免礼,本宫无事,王将军把里面那几个人处理了吧。”
“紫珠你也起来。”芙蕖扶起紫珠。
王将军吩咐了几个士兵把那几个黑衣人拖出去。
他看向那毫发无损的安宁公主,这安宁公主倒是有些本事。
芙蕖瞥见了王将军异样的眼神,“本宫从王宫里带了些药作为自保的手段,王将军可是有什么异议?”
“末将不敢。”他承认自己可能想多了,他刚刚还在想不会是安宁公主被人掉包了。
一个柔弱的公主竟然能放倒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让他不多想也不太可能。
刚刚那一行与他们打斗的人,功法路数显然不属于中原地带。
是北边的人想破坏楚国与漠北和亲,是漠北内部还是其他……
“王将军先去看看损失了多少人吧,本宫要休息了。”芙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