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向,张富亲率大军已经来到了牟阳城。牟阳城只是一座小城,城池虽然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牟阳的地理位置可是极其特殊,它是汉中走米仓道南下的起点。在阎圃的安排下,牟阳城内已经囤积了足以支撑三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由于粮草重地,安排的极其秘密,粮草每天分拨乔装,运送时间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才全部入仓。别说城内普通百姓,除了县令等少数人之外都没人知道。直到孟达率军入城后,接管粮仓,并将粮食分为四部,分别存放在牟阳城四角,并派重兵把守,日夜巡逻。城内百姓才意识到,现在的小城一夜之间变成重镇了。
张富到达牟阳时,已经到了下午,刚到城门口,便看见孟达已经在此等候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县令都尉等地方官僚。虽说孟达是后军,负责粮草辎重,但后军的据点也就是在牟阳城,他在接到任命的第二天便来到这里,率军看押粮草辎重,并且持续向米仓道里押运。孟达向前迎到:“公子,粮草辎重分为四仓分别屯放在城内四方。”张富点了点头:“做的不错,鸡蛋不装一个篮子里。索超已经走多久了?”“索将军于三日前晚上到达牟阳,在城外驻扎一晚后,便继续前进了。”
“好,那就先在此歇息吧,明日再行军。让大军城外扎营,勿扰了百姓。”“喏!”身边已有亲兵前去传令。“公子,先进城歇息吧,为你准备了些饭菜。”张富跟着孟达进入城中,县令在孟达的吩咐下早已准备好几间干净的屋子,用来让张富休息。屋内的仆人也都是有眼力见,见县令众人围簇着张富进来,便马上将准备好的饭菜酒肉端上来。m.
张富自然坐在主位,看见桌子上,摆满了酒肉,并且还在不断有人在继续上菜,心中稍有不悦。虽说行军打仗将士都是风餐露宿,饭菜也基本上就是粗粮粥,酒肉一般都是决战之前或者大胜之后才会犒赏三军,普通士卒平日里基本都吃不上肉的。但是这只是相对于普通士卒们的,高级大将基本上一日三餐酒肉齐全。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在更多人心里都已经根深蒂固了。
张富对着正在上菜的仆人摆了摆手:“不用再上了!”简单的一句话,本意是不想太过浪费。不过这个仆人显然以为是自己没做好,连忙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张富还在错愕中,县令便立马起身也跪在地上:“公子勿怒,若是有哪些菜不合胃口,小人立马重做,还望公子赎罪!”张富哑然失笑:“都快起来吧,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大战当头,我身为三军主帅,不宜太过沉醉于酒肉,简单果腹即可。”县令颤颤巍巍起来,额头上全是汗珠,对于他这种小人物,爬了半辈子也不过是个县令,还是入五斗米教缴纳的米够多,才有了这个小官位。面前这位可是张鲁的长子,汉中都督,想杀他真的只是挥一挥手的事,他怎能不怕?
这场晚宴张富估计县令也是如坐针毡,也不想让众人不自在,便简单吃了一些,就回去休息了。
张富站在屋内,面前是铺上的地图,地图上详细绘制了米仓道的各处险峻以及城镇。他在思索下一步该怎样用兵,愁眉不展,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想念法正。若孝直在此,定有主意。就在这时,门外亲兵来报:“报公子,法大人,和花荣将军回来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张富大喜:“快快迎接!”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在下参见公子。”张富听后,心里有些久别重逢的欢喜,赶忙抬头望去,只见,法正、花荣二人风尘仆仆赶到,满脸疲倦。花荣还好,毕竟武将,也习惯骑马奔走。法正一介谋士,身子骨肯定不如花荣那般健硕,加上日夜奔波,都已经快站不住了。见到张富虚弱地说道:“公子恕罪,我们来迟了。”张富忙搀扶着法正:“何罪之有?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屋子,先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