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前精卫手上的月光手镯刺痛他的眼睛。</p>

明明是柔和的光泽，却刺痛的云府双目湿润。</p>

精卫说道：“这确实很有趣......我之前觉得司空见惯，反而忽略了这眼前的美景，倒是醉心于凡尘那些脆弱的花花草草。”</p>

云府喉头哽住，几乎说不出话来。</p>

他成神之后，渐渐明白，当年许多事情，那些令他惊叹连连的事情，之所以天女会喜欢展示给他看，实际上并不是天女觉得那些术法有趣，而是他的反应有趣。</p>

月光化镯，剪纸成人，枯木回春等等，别说是神仙了，即便是任何一个修仙弟子来说，都是再随意不过的术法。</p>

他现在可以随随便便变出来无数的剔透的月光手镯，他也可以寻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凡人，然后用这种轻巧的术法来换得连连惊叹，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这种想法过。</p>

除了他接回郁结于心的木云乔，他变了一回戏法给他看，用水洼、枯叶、青蛙，白纸，变幻出了一处大唐的霓裳羽衣曲的盛况。</p>

名动天下的杨贵妃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这还是当年天女和他描述过，却一次都没有真的变幻过得术法。</p>

天女说：“那杨贵妃生的十分的美，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刻骨铭心，你的心里，太挤了，拥挤到只能再住进去一个人。”</p>

她这样说了，想了想，又比划多伸出一个手指头：“或者是两个。”</p>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日光下，日头太晒了，晒得天女脸颊红扑扑的。</p>

而他那会儿是个木头，即便是天女那时候已经有了他为其想的人间名字上官璧，他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惶恐，天生的觉得神仙说的每一句话都含藏玄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