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功夫,何安迪将车开到了一个仓库里面。
那里已经停着几辆车和八个黑衣保镖。葛鸿飞赫然在其中。
陈逍从车里钻了出来,一把苗刀挂在腰上,颇为醒目。
他朝着葛鸿飞点了点头,喊了一句“大飞哥”,便不再说话。
葛鸿飞却连正眼都未曾瞧他一眼。
陈逍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站在其他人旁边。
何安迪重新换了一身礼服,走了出来道:“大家各就各位吧,所有手机全部留在这儿,交流用我们自带的对讲机。”
听到何安迪不准带手机,葛鸿飞注意到了其中的隐患:“那万一发生意外,我们如何与外面取得联系?”
何安迪斩钉截铁道:“这个你不用管,按照我要求的做。”
所有人都丢掉手机后,何安迪又道:“现在中间的商务车让两个保镖乘坐,我和这拳手坐最后面一辆车。”
“不行,最后一辆车没有防弹玻璃,很危险。”葛鸿飞反驳道。
何安迪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按照我说的做,上车出发。”
不留给其他人任何辩驳的机会,在何安迪的命令下,一行车队,共计四辆车相继从仓库驶了出去。
最后一辆车,陈逍杵着苗刀和何安迪坐在后座上,精神高度集中了起来。
在这种状态下,陈逍的感知变得极为敏锐了,他似乎听到何安迪的心跳声在不断加快。
他瞥了一眼,发现何安迪面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内心变化。
陈逍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何安迪看了陈逍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陈逍继续道:“今晚这架势,搞得就跟电影里面一样,我长这么大真是头一次见。”
他没有指望何安迪和他聊天,言语之间更像是自言自语,纯粹的感慨。
就在陈逍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何安迪开口了:“我以前也没经历过,这是第一次。”
“嗯?”陈逍颇为讶异。
大概是压力的确比较大,何安迪很想与人倾诉,对陈逍说道:“我家里是做生意的,不过这个生意不是我家一家说了算。这一门生意里面大的老板总共五家,我家算是其中之一。一开始的时候说好了五家是股份全部平分,但随着后面的发展,股权的不断稀释,有人出工不出力导致五家的矛盾激化。我家在这个过程中趁机做大,成为了这五家里面股份持有最多的一家。”
“自然而然我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我的父亲和叔伯全部死于意外车祸。近几年整个家就靠着我爷爷支撑着。我爷爷近段日子身体不好,那四家也就动了歪心思。”
“我因为平时很谨慎,他们找不到机会。现在乘着我爷爷重病,要我代替爷爷参加他们的五家会议,我确定他们肯定会在路上动手。”
“要是我也没了,我爷爷后继无人,我家所有的有形、无形资产都将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所以听起来是不是很梦幻?”何安迪瞧了陈逍一眼道:“实际上现实要比这个更赤裸裸,更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