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下过一阵雨一般，碧空如洗，一眼万年。群星亦如明镜在观，明月曦光如烟花弥漫。

天下之事亦如明月一般洗去了种种尘埃，如云开见月一般。

唯一不变的就是地上对应十万星宿的万家烟火了。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兮似万物之宗。锉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吕凝姑娘好听的声音遥遥传来，打断了李陵的思绪。

“啥呀？讲点我听的懂的好不好？”

赵姑娘没有见证李陵由齐王变成秦王的过程，她向来觉得政治无趣的很，便早早的回去了。

“你呀，就不能好好读读书吗？”李陵推开了半扇半掩着的门，摇着头轻轻嘲笑着赵姑娘的文化水平，“这是道德经里的经句，就是要你好好收敛力量，不要过度使用了。”

“李陵，你也就比我多读过这么几本书罢了嘛。”赵姑娘可爱的皱了皱眉，“皇帝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他将我封为了齐王而已。”李陵看着满屋的月色，轻轻的笑道。

“那样太好了啊，秦王啊！秦王可比你那个齐王好听太多了。”

赵姑娘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欢欣鼓舞，开心的几乎将高兴这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你们齐王或是秦王的秘密，我一点也不想听，我先出去了。”

倒是一旁吕凝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赵姑娘脸上高兴的神情。

“太晚了吧！你都听到了！还想走！”

李陵悄悄给赵姑娘使了一个眼神，二十多年的默契让赵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陵想要留下吕凝。

于是，赵姑娘威震天下的长枪转瞬之间就出现在了吕凝姑娘脚前的地面上了。

“是啊，这位姑娘，你都听到这样的秘密了，走不来了哦。”

天气还是很冷，李陵缩在自己贵气十足的裘衣里，向吕凝姑娘伸出了自己葱白修长的手指。

“如果要走，你得付我五万两银子！”

李陵淡淡的笑容却让吕凝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

“五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而且明天这个时候，整个长安城一百多多万百姓都该知道这件事了吧？”

吕凝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陵伸出的五个手指。

“可如果你连夜将这个消息买给世家们呢，离明天公布消息还有八个时辰呢，你足够跑遍长安城每一家士族了，而一家一千两的价格卖掉这个消息的话，这个消息少说也值十万两了。”

李陵缩在裘衣里，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挑了挑自己的指甲，淡淡微微的说道。

“这样也行，好！那咱俩合伙赚他十万两如何，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五万两！”

吕凝姑娘听着李陵的淡淡的话语，眼前却好像已经浮现除了十万两白银映射天际的金属光芒。

“那不行，你连本带利得欠我十五万两！如果资不抵债，那欠债肉偿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吕凝姑娘眼中闪闪的金属光芒，李陵暗道失策，便冷冷的开口调戏着这个已经掉到钱眼里去的刺客小姐。

“嗯？欠债肉偿！”

“嗯？欠债肉偿！”

赵姑娘惊怒的眼神和刺客小姐震惊害怕的眼神同时传来。

【完了，赵芸还在这呢，这傻狍子怕不是要当真了！】李陵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慌得一批。

“你自己选吧！要么留下来当秦王府的教员，要么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之后，因为还不起我的钱，被我的人抓回来以后，被我卖到乐司坊做头牌赚钱还债。”

面对赵姑娘和刺客小姐同时传来的锐利眼神，李陵很是淡然的一抖裘衣，便背着漫天星光冷冷说道。

“不要想着逃跑，赵将军可是天下名将，你跑不了的！”

齐王殿下冷冷的话语打断了刺客小姐想要逃跑的预谋。

刺客小姐的影子在月色中慢慢变淡，赵姑娘纠结着李陵的话语没有注意到这个可疑的现象，但李陵注意到了。

“那我不是没得选了吗？”

刺客小姐眼神微微透露出了一丝绝望。

“很好！”

秦王殿下捏着手里的扳指，嘴角微微上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