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史魁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觉得我傻，我好歹活了这么长时间，人心险恶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说了是朋友啊。”

“一开始的时候呢？”

“顺眼吧。”史魁想了想说道。

……

小坡村的山神庙前，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缓步踏了进去，环视了一圈，轻声道，“出来吧。”

等一会儿，一只灰毛金瞳的老鼠走了出来。

“香火成神道，倒也是运气，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青年盯着老鼠看了半天，笑着说道。

“你是什么人？”灰毛金瞳的老鼠发出一道尖细的声音，它从青年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一股仿佛来自灵魂上的压力。

“我是神仙。”青年淡淡地说道，“要不要跟着我？”

“好。”老鼠想都没想地答应了，说完自己都惊讶了。

青年对此倒没有什么意外，对着老鼠一指，后者身上的毛发尽数脱落，一阵金光闪过，原地出现了一个童子，地上脱落的毛发自动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件衣服，“以后你就叫金山吧。”

童子跪了下来，对着青年磕了磕头，恭敬地说道：“谢老爷赐名。”

“恩。”青年应了一声，负手出了山神庙，抬头看了看天空，金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

王乾找到胡柔的位置，悄悄将虎妞放在了附近，和史魁离开了，寻踪图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时隔两个月，回到了人类社会，王乾颇有些不适应，“史魁，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变了啊？”

史魁点了点头，“变了。”

王乾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史魁也有这种感觉，不由诧异地看着他，“真的变了？”

“变了。”史魁的脸色有些凝重。

“哪里变了？”

史魁指了指前后左右，“都变了。”

王乾疑惑地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哪呢？”

“人少了。”史魁平静地说道。

王乾这才发现，此时路上的人竟然比冬天的时候还少，按理说，这都到春天了，应该更多了才对。

“还有呢？”

史魁指了指头顶，“神。”

“神？”

“举头三尺，神明司过，我感觉到了。”

王乾闭目仔细感应一番，“我怎么没感觉到？”

“可能境界不够吧。”史魁整理了下被风吹开的围脖，将还是僵尸特征的地方挡好。

“境界？不，可能是因为我不是本土的人。”王乾默默地想到，不过那股子压抑，萧瑟，他确实感觉到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顺着官道行走着，偶尔遇到人或车队，也都行色匆匆，惶恐不安，警惕异常。

王乾确定有某种变化产生之后，便一直留心观察着路上遇到的一切，一个时辰的功夫，他竟然看到了不下十次阴差路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乾突然开始担忧起王坤那里的情况，一个被他遗忘很久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也许他知道。”王乾喃喃道，他所见的异状凡人肯定不知道因由，唯有他可能知道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