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嬴虔哑口无言。
他无法为嬴驷辩驳,哪怕是站在他的位置上,也认为这一次的嬴驷足够愚蠢。
秦国正值激烈变法,一个没有主见,偏听偏信的君王,对于秦法就是灾难,对于秦国就是灾难。
不管是为了秦人社稷,还是为了新法,嬴驷都必须要遭受此番挫折。
一时的挫折,还能够成长。
总比在未来败了秦国,最后丢了社稷,丢了自己的性命要强。
一想到这里,嬴虔沉默了。
他清楚嬴渠梁的担忧,只是嬴驷跟着他长大,两人的感情很深,超越了一般伯侄。
“渠梁啊,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是驷儿,从未出过远门,按照公族的处置方式,会有不确定的因素.......”
瞥了一眼嬴虔,嬴渠梁摇头:“他是秦国的储君,若是他夭折在半途中,孤就不得不为秦国重新培养储君了。”
这一刻,嬴渠梁的态度格外的坚决。
他怕自己被嬴虔一劝就心软了。
作为父亲,那有不爱惜自己儿子的,而且还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
但是,嬴渠梁更清楚,玉不磨不成器。
现在的嬴驷,距离成为一个合格的秦国太子,相差的太远了。
而且,一直都在处在深宫之中,对于秦法,对于秦国的情况了解都不深。
在嬴渠梁看来,这一次反而是一個机会。
嬴驷正好可以趁机跳出栎阳这摊浑水,然后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去看一看秦国,深彻的了解一些秦法。
甚至于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明白秦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储君,秦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
翌日。
天气转阴,乌云笼罩在栎阳的上空,仿佛天公发怒。
“国师,今日有雨!”小道士出现,容光焕发。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荒朝着相里渎,道:“让央过来见我!”
“诺。”
相里渎转身离去,荒朝着小道士:“你这天师一脉,怎么成了天气预报了,准不准啊?”m.
“国师,你可以怀疑贫道的人品,但请你不要怀疑贫道的本事!”小道士反驳一声:“这是收获的季节,下雨很正常。”
“秋收之时!”
荒嘴角微微上扬。
秋收了,也就是收粮之际。
“臣见过家主。”央匆匆前来,朝着荒行礼,道。
看了一眼变得健壮的央,荒微微点头,央的实力也有所进步,只是比了相里渎来说,要慢上几分。
“不必多礼。”荒笑了笑,示意央落座:“这一阵子,我不在栎阳,对于秦国,乃至于天下的情况不了解。”
“你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诺。”
点头答应一声,央在对面落座,他从得到消息前来,大概率也是清楚荒找他的原因。
在来之前,就整理了消息。
“家主,诸国的情况还好,就是韩国与宋国摩擦不断,至于诸子百家,全部偃旗息鼓,现在闹的最凶的便属于秦国内部的老世族了。”
央朝着荒,道:“根据家主的意思,这一段时间,臣没有动作,坐视对方对于太阳商会以及国师府的一系列打压与诋毁!”
.........
半个时辰后,荒点了点头。
他对于大概的消息也算知晓了:“央,下令拂水房蛰伏,先让左庶长官署以及君上与他们交手,我们保持超然物外。”
“诺。”
央虽然有些疑惑,但对于荒的命令,依旧是点了点头。
看着央离去,他看出了央的疑惑,但是他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有些事情,解释了他们也不清楚。
只是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