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憨子就是憨子,还想学别人读书修行?老老实实搬砖去吧!”
望着李恩威远去背影,张三暗自嗤笑不已。
……
“所以,你真就黑了姓赵那憨子的修行机会?他就真信了你?”
营地某处,觥筹交错之间,几名班头望着红光满面的张三,羡慕不已。
“不然呢?这事就算捅到魏老公那里去,捅破天,他也奈何不了我啊!”
张三一边吃酒,一边跟众人眉飞色舞。
“况且这算哪门子的修行机会?你们瞧他那憨样,这一辈都不可能进得了修行大门!”
“反倒是我张老三啊,明明有修行的潜质,却苦于找不到入门契机,蹉跎半生,白了少年头啊……”
“得亏有这憨子,魏老公额外开恩给我介绍了那家官营书坊的门路,这才终于找到了真东西!”
众人又是一阵羡慕赞叹。
“等这次回去后,我打算辞去账房职务,回家安心修行。”
“诸位放心,我张老三人虽走了,交情不变,日后我修行有所成就,必不会忘了诸位老兄弟!”
吃吃喝喝持续到深夜,张三喝太多,膀胱憋不住,辞别众人后直奔茅房。
但又因喝太多,晕晕乎乎,脚步浮浮,走到茅房前,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来,及时扶起了他。
“谢,谢谢啊……”
张三嘻嘻一笑,转过头,看到一张憨厚的脸庞,以及与憨态并不匹配的幽邃目光。
这种目光,往往出现在那些看惯生死,杀人从不手软的左道强人身上。
张三心中一沉。
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后脑猛然一痛,失去了知觉。
……
再次睁眼,张三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倒挂在一颗树上。
更糟糕的是,在反转的视野里,周遭全是陌生的景象,没有半点人烟。
这意味着他即便大喊大叫,也不会得到任何援助。
“醒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张三眼珠一转,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是赵阿牛的憨脸。
但那张脸,那个人,不可能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张三心思急转,明白自己的小命如同此刻吊住自己的麻绳一般,掌握在对方手上。
“赵老哥,牛爷爷,小的犯贱,小的不识好歹,你怎么惩罚小的都是对的,只求你念在同在魏老公手下共事的份上,饶我一命!”
若不是双手也被捆住,张三不介意当场扇自己两巴掌,好卖一卖惨。
“你这是拿魏老公来压我?”
“哎哟,你瞧我这破嘴!”张三额角狂冒汗,姿态越发卑微,“小……小的意思是,贱命一条,犯不着脏了牛爷爷的手!”
李恩威脸色不变:“书在那?”
“在,在我身上!”
“是这本?”
李恩威手里翻出一本书。
他自然早就搜过身。
张三连连点头,因为倒吊着头朝下,发髻被甩掉,半白头发瞬间披散。
“既……既然牛爷爷拿到了书,可……可以放过小……哎哟,痛,痛!”
张三话未说完,李恩威一把抓起他后脑长发,强行将脑袋掰后倒正,以近乎帖脸的距离逼视对方双眼。
“十息时间,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十。”
“九。”
“八。”
“……三。二。”
未等一字说出口,张三便忙不迭大喊道:“宝贝!我在江州城藏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