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玉举办航海培训班的事情,引起的反响很大。
尤其是那些商人们,能够和世家子弟一起听课,在他们看来无疑是一种荣耀。当然,对于那些世家子弟来说,他们却并没有在意这些。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学习航海知识的,黄伯玉不可能为他们另办一期培训班。
再说了,这一次学习完之后就要下海了,下海的时候,在茫茫的大海上,他们出国依靠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一起同行的团队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在大唐,他们之间的地位可以分一个高低,但是到了茫茫的大海上,遇到了危险,可不会有什么差别。
南海上的海浪可不认得谁是世家,谁是商人,也不会因此区别对待。
到那时候,他们就是唯一能够相互依靠的战友。现在拉好关系,将来到了大海上也许就能够多一份活命的可能和希望。
这份同窗情要比在家族的私学里边的那份同窗情值钱的多。家族私学里边的同窗情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薄的像一层纸,在官场上也好,在家族内也好,为了竞争,相互在背后使阴招放暗箭的不在少数。
而这一次培训班短短两天的同窗,却是未来能够救得性命的人。
他们也不担心到时候对方不救他们,因为到了那时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即便有竞争,那也是到了岛上。
只要船下了海,即便他们之间有多大的恩怨,老天爷都会强逼着把他们绑在一起。
那些非常在乎门第偏见的世家长辈们,对此也是视而不见,因为他们也知道只有这些人相互团结才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商人们对此也是乐见其成。他们相信经过一段将近半年的航程,和同生共死的经历,他们一定能够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毕竟大家都是人,是人就还有七情六欲,尤其是在海上携手前进的生死历程,足以打破那些门户之见。
而且这些世家都有着自己特殊的资源,他们相信回来之后还能够互相利用,或者美其名曰相互合作。
这次培训班带来的另外一个变化就是教学方式。
黄伯玉这种把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上课的方式,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而且效果还贼好。
李世民对这种大班额教学也颇感兴趣,甚至把长孙冲和秦怀玉找了过来成了他们两个在青冥世界学习的时候,有没有用过这种教学方法?
长孙冲没有上过小学,自然不知道这种新式的教学方法,可是秦怀玉在黄庄小学学过几天,便告诉他在青冥世界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教学的。
因为青冥世界人口众多,而且所有的孩子从六岁开始都要上学,如果采用大唐的教学方式,显然是不可能的。明白学生太多,老师太少了。
而且,人家的孩子可不只是学经典那么简单,还要学数学,外语,物理学,化学等等。
李世民听的有点蒙圈,什么是物理学?什么是化学?他压根都没有听过。
于是黄伯玉只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李世民听完之后久久不语。
全民学习啊,而且学了那么多,或许人家随便一个年轻人出来,都要比朝堂上的大臣厉害的多。
幸亏那个世界的人没办法到大唐来,要不然自己麻烦都大了。
还好自己手下有一个黄伯玉,可以带人去到青冥世界学习。虽然只带了两个人去学习过,但是这两个人给大唐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长安到洛阳的直道进行的很顺利,秦怀玉忙得不可开交,估计再有三个月,这条直道就会全部完成。
实际上麻烦的反而是造纸厂。长孙冲和秦怀玉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不光是能力上,还有性格上。
最主要的是,造纸厂最近成了靶子。不断的有人在其中捣鬼,甚至还有人想要放一把火将造纸厂烧掉。
长孙冲在路上还遇到过一次刺客当街刺杀,幸亏长孙无忌给自己的儿子拍的户护卫英勇,要不然长孙冲完全有可能会挂掉。
尽管刺客的刀只是刺破了他的衣服,但是这毕竟是一个从小就被长孙无忌当做宝贝放在家里捧着的孩子,这场刺杀过后,长孙冲的脸色变得苍白。
当然更主要的伤害来自于心灵,长孙冲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危险,而这一次他感觉对手就是冲着要他的命而来的。
他甚至躲在家里不想出门,门外的世界都不安全。大家都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这是什么人干的事情,但问题在于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证据。
一想起这件事情,长孙无忌就心烦的要命。儿子好不容易步入官场找了一个高起点,没想到遇到了如此的困难。虽然他之前预料到这个职务会有许多的阻碍,但是没想到这个阻力会这么大。
长孙无忌为了给这家伙铺路,曾经想过许多办法,但是毕竟年龄太小,而且他长孙家又不像五姓七望那样,拥有着丰厚的底蕴,可以推出一个十四岁的刺史。
不过从这件事里面,李世民也能够看得出来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的重要性。
印刷厂那边已经彻底的丢给了尉迟宝林,尉迟大傻看起来脑子简单,其实这家伙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虽然没有计谋,除了上阵厮杀,什么都不懂,但是他懂得谦虚,懂得向别人请教。
于是他便跑到中书省,扯着。玄龄的袖子,不给出好的办法就不放手。房玄龄没办法只好给他教了一招,让他利用活字印刷术,给朝廷的那些官员们印文集和诗集,当然这也是要收费的。
于是印刷厂在除了完成朝廷交代的印刷任务之后,同时承接个人文集诗集的印刷业务。
以前他们想要把自己的文集印刷出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人力有限,朝廷每次印刷文集那可是有限制的。尤其是刻阳版,由于费工费力,每一次都你争我抢,几乎为此打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