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半天酒疯,把苏小义刚做好的红烧肉还有驴肉火烧全都塞进了肚子里,薛讷满意的沉沉睡去。
坊官一身是伤的去县衙上报,居然有人敢夜闯永兴坊,还打伤数人,此等大事让刚刚睡下的裴行俭惊出一身冷汗。
所以差役全部起来,拿着横刀、锁链就准备去永兴坊抓人,坊官积极的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指着说就在前面不远处。
县衙距离永兴坊不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里用的着你一个坊官在面前带路?
一脚把坊官踹开,裴行俭提马狂奔,永兴坊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放跑了歹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巡街的武侯全部往永兴坊靠拢,在薛讷睡的正高兴时裴行俭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围住了苏小义的住处。
左右不过一处小院子,裴行俭疑惑的看看随行的坊官,就是此处?
坊官把胸脯拍的震天响,打着包票说绝对没错,他一直派人跟着,一刻不敢少离,那人进了这出院子就再也没出来。
苏家的门房吓的魂不守舍,赶紧去回禀,今天真是倒霉,刚才薛小公爷把门踹飞了,还没有找人修门,县令又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而来,连锁链都拿上了,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呐!
张大慌慌张张的赶来询问,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还好是炸日,地上不凉,光着脚也是暖融融的。
不知裴县令深夜来访,有何见教?张大是见过裴行俭的,不仅见过,还很熟悉。
裴行俭虽是长安县令,但对兵法一道甚为痴迷,数次去薛家登门拜访,向薛仁贵讨教兵法战阵。
张大原来身在薛家,自然时常遇到。
裴行俭本来一脸愤怒,这几日琐事实在太多,如果不是有狄仁杰在,他早就暴走了。
本来心情稍稍有些转变,太子加冕的仪式他也有幸去凑了个热闹。虽然人都排到了墙角,连太子什么样都没看到,但这份殊荣是跑不掉的。
满大唐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能进宫,又有多少人能见识到太子加冕这样的盛事。
可是还没得意两天就有无数的琐事伴随而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准备一觉睡到天亮,被窝都还没暖热呢,就听到有人禀告说有人夜闯永兴坊。
这还了得!
顾不得小妾哀怨的眼神,裴行俭只得立刻带人前来擒拿。
这可不是小事,夜闯坊门,说不得要砍头的。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大胆,永兴坊可是紧挨着皇城啊,万一是行刺之人那麻烦就大了。
这几日宫中正在大宴群臣,如果出了差错,他裴行俭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遇到熟人了,裴行俭看到来人居然是张大,顿时一愣。抬头看看门楣之上那个苏府的匾额,十分不接。
张大赶紧躬身行礼:“裴县令深夜来访,可是有要紧之事?”
“坊官回报,有人擅闯永兴坊,打伤坊官,翻墙而逃。又观此处大门已破,可是那歹人逃入此处?”
张大大惊,赶紧否认:“裴县令明察,苏家遵礼守法,不敢为违,岂能做出夜闯坊门此等为违律法之事来。全家一十六口,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僭越。坊官及众相邻皆有目共睹,望县令明察。”
明察是一定的,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县令要是还不闻不问,不等到天亮就会有人进宫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