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某一定禀告陛下刺史拳拳之心。”
不用多说,梁建芳深深的扫了一下眼前的郎将,心里冒出一个词来,千骑司。眼前这个郎将回答的如此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可是觐见陛下,能随时禀报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金吾卫一个小小的郎将。
先帝的百骑司,到当今陛下的千骑司,人数恐怕不止是多了十倍而已。金吾卫里面的郎将都变成千骑司了,其他卫戍里面混入的千骑司恐怕也不在少数。
果然大唐的皇帝就没一个简单的,梁建芳看着面无表情的郎将,提马出了金光门。
永徽三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梁建芳的征讨大军归来,后是左领军将军赵孝祖大破白水蛮,接着彭王李元则死去,后来大臣联袂上书,要求尽快立下太子,以固大唐江山,几次上书的效果很好,太极宫人头涌动,犹如闹市,头疼不已的李治终于下旨立陈王李忠为太子。
隋末征战,死伤无数,直到永徽三年,人口依然大不去前。户部尚书高履行进奏,隋开皇年间有户八百七十万,今有户三百八十万,连一半都不到,大唐经过几十年的发愤图强,人口依然是个很大的问题。
幽深的太极宫里李治愁眉不展,连喝了两碗汤药头疼依然不止。头疾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难倒了无数名医,连孙道长都没有太好的法子,至于孙正权,虽然夙兴夜寐,日夜翻看典籍,终是一无所获。
武媚轻轻揉按着李治的太阳穴,动作舒缓而轻柔,眼光不断的飘向案几上的奏折。
各地的奏折犹如雪片飞来,虽然有很多事三省的官员已经处理好了,但是有些事还是需要皇帝决定。
武媚很想看看大唐每日到底有何事发生,能让李治一直看到深夜依然没有停歇。
后宫不得干政,连问都不能问,除非李治自己忍不住说出来。虽然李治的嘴巴很严谨,但是皇帝也是人,满肚子的心事需要找一个人来倾诉。王皇后?萧淑妃?这两个人都不是合格的聆听者。
萧淑妃恃宠而骄,仗着有皇帝的宠爱,飞扬跋扈,根本不把王皇后放在眼里,后宫之中被搅闹的不得安宁,连王福满都要躲着走。
王皇后家世深厚,朝堂之上一多半都是她家的人,李治甚为忌惮,外戚啊,系太宗皇帝开始就对外戚防范有加,此刻的李治自然不敢大意。
况且王皇后的全部心思都用来争宠了,一个久处深宫的女人根本就理解不了李治的心思。
只有自己,只有她武媚,是唯一走进李治心里的那个女人,方面太宗皇帝驾崩,她被赶进感业寺出家,日夜与清灯为伴。谁能想到她武媚有再出来的一天?还贵为新皇的昭仪。
这一切都要感谢王皇后和萧淑妃,如果不是她们两人因为李治争的不可开交,她武媚哪里有机会入宫。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小才人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她对于爱情这样的虚幻之事早已没有幻想。当她像一个乞丐一样被赶入感业寺的时候,她切实的体会到了权力的强大。
为了不再让同样的恶梦出现,不成为砧板之上的鱼肉,她要牢牢的抓住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