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玄高居座上,淡然说道:“小小伤势,无需挂碍。”
即便内心已经沉入谷底,他面上依旧毫无波澜,按照老曹所说的流程,起身从亲侍手中接过天子剑缓缓拔出。
森寒剑光无意间扫在林如斯和那大骂文官的青年身上,不知为何,两人只觉下身稍凉,顿时惊骇四顾。
“既如此,谁愿随朕出征,荡平兖州乱贼?”
剑斜向上而举,锋芒四溢,平天冠下的紫金色双眸之中,威严气息弥漫而开!
林如斯平复心绪,昂首阔步走上前,“臣林如斯,愿为马前锋!”
适才请命那位浓眉中年也开口,“末将余恨天,愿随陛下出征!”
“臣温长寿,愿随陛下出征!”
……
下方,武将行列当中一道道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很快请命的人便达到了十人之数。
秦北玄暗自点头,看样子这班底之中还是有不少人拥护自己的。
老曹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工作极其到位。
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又全面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老曹对皇朝形式了如指掌,凭借老练的眼光和智谋,点几个兵自然不在话下。
“圣龙御侍总督林如斯实力虽强,但谋略尚缺,不可领兵,可随行护卫陛下安全,为护龙将军。
血龙大将余恨天王者修为,皇朝三神将之一,修炼祖传燃血化龙诀,实力强悍,可为大先锋。
安平侯温长寿久经沙场,以领兵稳健著称,曾一手镇压劳山之乱,又是先皇大力培养的青壮代表,可为左前锋。
赤血侯王腾为前神将首之子,虽狂傲了些,但其熟读兵书,深喑兵阵,修行天赋也上佳,有成王之资,可为右前锋……”
血龙大将余恨天不用多说,最先请命那人,王者实力,又是皇朝三神将之一,沙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王腾是那大骂文官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而已,满脸桀骜像,身上却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味道。
与之相比,温长寿就低调多了,身材也不高,面相平平无奇,气息内敛低调,如同空气般很容易让人忽略,给人以“稳”的感觉,但眼神深处却好像藏着一头狮子。
其余诸人,也尽皆不凡。
曹正淳说一位,秦北玄点一位,行军路线,领兵多少,事无巨细,一一到位。
下方诸臣中,有些人表面上附和秦北玄,实则却并未太过在意这尊皇帝,对御驾亲征一事,甚至暗露嘲讽之意。
可眼下听到秦北玄点兵,许多人现出惊容,隐隐还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是皇帝的自家本事,还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有如此本领的人,整个皇朝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余恨天本人出征,自不会如此放肆,剩下的大都不在此处,皆镇守一疆。
在的那几位,新皇登基这几个月以来也是态度微妙,对这皇帝尚未真正臣服,不可能出谋。
诸人不禁怀疑,莫非这朝中,还有眼光卓越之辈一直隐藏?
大夏底蕴,果然深厚!
就连一直站在武将行列最前方默不作声的神将首君就,也颇有深意的看了上方几眼。
点完兵的秦北玄自然不会去想这些,他此刻心中略带震撼。
此番出征,动用的兵力超过一千五百万!简直骇人,调集的资源更是堪称恐怖,而下方诸人却是一副“基本操作”的样子。
这个皇朝的子民到底有多少……秦北玄在心中大叫。
暂时压下心中惊骇,他收起长剑,缓慢踱步到皇座平台边缘,威严的双眸扫视下方。
“诸将听令!”
被点诸人齐齐躬身,“臣等听命!”
“尔等速去各州城集军,兵发兖州,今日午时,朕率军,出朝都!
此外,告诉兖州子民,你们的皇帝,来了!”
“是!”
群臣振奋昂然。
……
皇宫中,曹正淳领着秦北玄穿梭漫步。
没其他人在,秦北玄满脸苦色。
之前看史书,他这皇帝,堪称大夏皇朝有史以来实力最弱,仅为王者境界。
与中原五白相比更是相差甚远。
在他看来,此刻御驾亲征,和送死无疑。
这硕大的皇朝,有人希望他活,也有许多人等着他死,甚至抓住机会推动他死。
值此微妙之际,他一死,皇朝必然大乱,而后无数豪杰便可趁势而起,逐鹿天下。
无论前世今生,这都是王朝天下的历史潮流和走向,秦北玄自然也明白这些。
他看着身上的龙袍。
要怪,就只能怪这厮前身脑子进了水,话已说出口,君无戏言呐!
有了戏言,就无了民心,声望值也将无从增长。
没有声望值想到五白的境界,不知得何年何月,再者以王者境界坐在这么微妙的位子,活不活得到那时候都是一个问题。
兖州之行,危险中带着机缘,弄好了,大捞一把民心!
念及此处,秦北玄看向旁边的曹正淳问道,“兖州叛军,兵力如何?”
曹正淳沉思片刻,向秦北玄介绍道:“迫降我朝守军后,叛军兵过千万,顶级强者上,长生山和戴家各有王者两位,不过叛军背后大概率会有三圣宫的的人,那两势力敢发起叛乱,必然有所依靠,王者应至少按六人,甚至七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