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宁公子的确比本公主感悟的更深,那我自然也就心服口服了。”
“那如何比较呢?”
宁潇问道。
赵珏道:“你我以一炷香时间为限,谁能以这首诗的意境再作一首同样意境的诗词曲赋来,谁作的好,谁胜!”
宁潇闻言顿时笑了。
“宁公子因何发笑?”
赵珏问道。
宁潇不由道:“两个字尚且难以比较哪个更佳,何况两首诗?你我各作一首诗,又如何品评?又按照谁的规矩?”
赵珏抿了抿唇,道:“若诗词依旧难分高下,那就看谁先作出来!谁胜!如何?”
宁潇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赵珏爽快道。
旋即赵珏看向宁潇道:“那你这里有香么?”
宁潇摇头。
司徒青衣连忙道:“我那里有,紫儿……”
“不必了。”
宁潇轻轻摆了摆手,看向赵珏道:“公主殿下,宁某不才,已经有了一首。”
“这么快?!”
赵珏却是一愣。
但很快哼笑一声,觉得宁潇在哗众取宠。
她才不信世上竟有人能才思敏捷至此。
即便真有,那也定然是一首破烂不堪之作,这便是日试万首,又有何益?
“那就先请宁公子写出来看看吧!”
红鸾早已备好笔墨纸砚,轻轻的放到了宁潇身后的石桌上,又捧着笔立在案边。
宁潇淡淡一笑,转身从红鸾手中接过笔,饱蘸浓墨,躬身写了起来。
“我为姐夫研墨。”
司徒青衣借机站在了宁潇身旁,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宁潇所写。
赵珏撇了撇小嘴,她可不信这么短的时间便能根据意境作出一首好诗来。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司徒青衣眸光微凝,研墨的手却是一滞。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
宁潇一笔至此,笔中墨尽,不由抬头看向司徒青衣,看着呆愣的司徒青衣,不由轻声唤道:“青衣,墨没了。”
“啊,我……我忘了,我这就研墨。”
司徒青衣顿时小脸一红,刚才她完全沉浸在诗句所营造的意境之中,无法自拔。
“不用研这么多,还有最后一句,便完了!”
宁潇又轻轻蘸了一下,补上了前句的一个‘重’字,方再度挥毫,一笔而成: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司徒青衣呢喃一句,俏脸上露出又激动又悲伤的神彩,眼角带泪的微笑道:
“姐夫此诗,可谓青出于蓝,已经把那首诗的意境占尽了!”
“让我康康!”
赵珏见司徒青衣又哭又笑,顿时心中无比好奇,只得抛下公主的矜持,上前拿过宣纸,看了起来: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找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
赵珏看罢,目光痴痴,神色恍惚,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紫儿把手帕递给司徒青衣,司徒青衣缓缓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方走到赵珏面前,柔声道:“珏姐姐,该你作诗了?”
“我!”
赵珏醒过神来,却是苦笑一声,郑重的把手中的宣纸放在宁潇的面前,无奈道:“宁公子才华至此,如有神助,我再班门弄斧,简直是贻笑大方!”
“宁公子,这一次,是我输了。湿字的确比润字好。”
“珏姐姐,我可从未想过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司徒青衣讶然的看着赵珏,这位珏姐姐有多么傲气,她可是心中一清二楚,甚至从未服过输。
赵珏笑道:“青衣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赵珏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蛮横无理之人么?”
“这首词,凄迷哀婉,已达极致,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写的出来!”
说到此处,赵珏似乎有些伤感:“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公主殿下言重了!诗词文章本是小道,一时成败,不足语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