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饮水饱,何况还是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红枣粥呢?
就着情意绵长,贾琮这一碗粥喝得舒坦,满头都是细密的汉珠儿。锦雀瞧在眼里乐在心头,忙拿出帕子细细帮他擦额头的汗水,一边忍不住笑道:“果真是,不过是一碗粥罢了,你也能吃出一身汗来,回头再叫冷风扑了,小心又叫唤头疼呢。”
贾琮笑嘻嘻说道:“天下最好吃的莫过于锦雀你亲手熬的这一碗粥了。东西还在其次,这心意最是珍贵难得。要是能喝这么一辈子,此生足矣!”
锦雀听了越发脸红,含情脉脉瞪了他一眼,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娇嗔道:“你少来哄我,你不过是想叫我伺候你一辈子罢了,专挑这些个好听的来说……”
贾琮忙瞧着锦雀复笑道:“你不愿意么?你要是不愿意也好办……”
锦雀听了不禁一愣,心微微一沉,脸色微变,忙问道:“怎样,我若是不愿意,你要怎样呢?”
贾琮随即便笑道:“那我就伺候你一辈子算了,我是不会抱怨辛苦的。”
锦雀一听心中一舔,脸上更添笑意,擦汗的手却柔和了几分,不觉凑近贾琮看他眉心被自己指甲划出的一丝红痕,忙又问道:“疼不疼?谁叫你瞎说,我才不稀罕你伺候我呢……”
说着,她眼见贾琮眉心白皙的肌肤泛起的红痕,不由得心疼,情不自禁就贴过去轻轻吹了吹。
锦雀靠近,贾琮登时就闻到一顾细细的甜香,不禁心旷神怡。他一时动情,也忘记了贾环还在旁边儿瞪眼看着呢,探过头去就去闻锦雀颈边的香气,只轻轻一闻,更觉那股香气蚀骨销魂,一时神游天外。
锦雀却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忙回身远离,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雪白的脑门即刻便是一片飞红。
锦雀打了他一巴掌,嘴里娇嗔连连:“你做什么吓我一跳,你现在怎地这么轻浮起来了?再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
她嘴上不乐意,眼见一巴掌把人家打红了一大片,又立即心疼起来,不由自主就伸手过去给贾琮揉了揉,随即又忍不住想要贴过去给吹吹,但又怕他毛手毛脚的,忙又忍住了。
贾琮尴尬一笑道:“没事儿,不疼,不疼……”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贾环在一边阴阳怪气叫道:“不疼,不疼,怎么会疼呢?他这是疼在身上,乐在心里。再说了,人家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么,锦雀你这么亲他,他又怎么会疼呢?”
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贾环在呢,锦雀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扭身就往外走。贾琮听了便扭脸狠狠瞪了贾环一眼:“你吃罢了没,若是吃好了就快些回家去吧,省的你娘惦记你,快回去吧!”
贾环一听便苦着脸叫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我家那老东西气还没消呢,我现在回去不是找着叫他又打我?再说我已经和我娘说好了,要在你这里躲两天,等那老东西气消了再说。”
贾琮这才想起贾政恐怕正在火头上呢,不光是把贾琮打了一顿,就连贾琏不是也给打得起不了床?
一想到贾琮今日受的憋屈,贾琮就忍不住想笑。可再看看眼前这一位贼眉鼠眼的贾环,他又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