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的老太妃听贾琮要和众人赌,顿时就来了兴致,忙笑问道:“赌什么,怎么赌,你们都说明白了,我也好做这个裁判。”
贾琮便笑道:“我和诸位赌讲笑话。我讲一个,若是和我赌的人不笑,那我就输了,凭你们要什么都行,只和我祖母要去就行。若是我讲的笑话把你们逗笑了,那就是我赢了,需得把我赢的东西给我。”
老太妃听了便道:“这个赌局倒是新鲜有趣,没听见过的。你们就赌吧,有我坐镇,谁也不许赖皮!”
众人听了都暗自琢磨:看这小子年纪细小,能有多厉害,况且就真是他讲的笑话儿好笑,我强忍着不笑就是了,不见得就能输,赢面倒是大呢。
众人这么一想便都答应了。况且她们家里都是豪富,即便是输点东西也全然不会当回事儿。
贾母这里见贾琮旧计复施,知道他是胸有成竹才敢和别人赌,她又领教过贾琮的笑话儿厉害,知道自己赢面极大,自然是乐意至极的了。
当下众人见老太妃高兴,纷纷凑趣儿,叫嚷着要和贾琮赌。当先一位贵妇正是当朝一等爵爷的夫人,她笑着说道:“我先来,我先来,我早就看上了贵府中老太太珍藏的一副唐伯虎的美人儿图。自看过以后便朝思暮想,恨不得能天天看着她呢。我就和你赌这副美人儿图,若是你输了,我就把图拿走了。”
她嘴里和贾琮说话,眼睛却瞧着贾母。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过:贾琮才多大点儿年纪,怎么做得了主,且这副图可说是价值不菲,就看贾老太太舍不舍得了。
贾母见她瞧着自己,当下便笑道:“你赌就赌,瞧着我做什么,难道还怕我赖你不成?”
爵爷夫人便笑道:“老人家,这副画可价值甚巨,您可舍得?”
贾母微微一笑道:“一幅画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夫人这么喜爱它,即便是输了,也是夫人和它有缘。从此夫人和它日夜相对、朝夕相处,可比锁在我那黑箱子里强多了。”
众人一听皆笑说是。老太妃那里便道:“唐伯虎的美人儿图极是传神,可惜世存不多,价值恐怕要上万金了,咱们玩笑归玩笑,也别弄得动静太大了。”
贾母闻言摇头笑道:“不妨事。在喜爱的人看来,这副美人儿图何止万金,可若是在不喜欢的人看来,它一文不值,也算不得什么了。”
老太妃见贾母无异议,当下便点头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无异议,那我也就不多事儿了,大家都看着呢,谁也不许赖皮。”
贾母和爵爷夫人都笑道:“不赖皮。”
贾琮在一边儿听说这第一场赌价就值万金,登时心里有些紧张。万一这个爵爷夫人是个什么不会笑的怪胎,那可就糟了。
他趁着两人说话的当儿一直悄悄瞅这位夫人,只见她年纪虽不小了,但风韵犹存,说话间笑眯眯的,唇边还各自有一个小酒窝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怪物。
等到二人说完话,贾琮便笑嘻嘻问道:“夫人,您看上了我祖母的美人儿图,您拿什么来赌呢,咱们可得先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