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年前,贾珲就认识林冲了,但一直没有见过面。
当年贾代善带他拜访京城各路武馆武师的时候,同样也拜访过周桐。寻到他家的时候才知道周桐早已离京,云游天下去了,只剩也要离开京城闯荡,还在收拾行囊的史文恭还在家。
从史文恭的口中,贾珲也知道了他们三兄弟的大致情况,大师兄卢俊义,三师弟林冲,还有他,二师兄史文恭,由于贾珲从未修习过方天画戟,所以只是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时光荏苒,再次听到林冲这个名字已经是七年之后了。
在第一次去京营的八天后,贾珲再一次来到了京营,他是来观看全军比武的。
八天前,对京营还不算熟悉的他对全军所有的马军将士下令,八天后组织一场全军大比武,不看出身资历,只看自身实力。
八天后,贾珲全身披挂,端着演武用的无槊头马槊冲进军营。
老子一个人打你们一群!
自点卯后半个时辰开始,到日落西山,贾珲打满全场,中午只吃了一条烤羊腿,接着再战,连续换了六匹马,干翻了一个又一个挑战者后,有三人脱颖而出。
林冲,关胜,杨志。
林冲自出师以后外出闯荡了一段时间,直至父亲去世,这才回到京城,孝期一过就娶了邻家的青梅竹马张贞娘,随后就被聘为京营的枪术教头。
关胜是在解良剿匪有功,调入大同边军,去年才随大同边军的部队进入京营的。
至于杨志,则是武举出身,被五军都督府派到京营当基层军官。
能在他贾珲手下撑四十個回合左右的,整个京营马军就这三个了。
开心的贾珲当场提拔了他们做了自己的直属千户,三人一下子就从八九品芝麻粒大的低级武官,一下子成了正五品的高级武官,实现阶级跨越。
同时,京营六万马军彻底被贾珲的武勇所折服。
在清晨点卯之后,贾珲也来到了自己的三千营大营所在。
“卑职关胜(林冲、杨志)参见大将军!”
关胜三人早就在营房正厅等待着了。
“免礼,来,快坐下。”贾珲放下手中的文书,抬头看着三人,眼里的充满着欣赏。
“都做好准备了?这次可不必在国内行军,可随时得到补给。衣物,鞋袜,甲胄,马具,都要准备好才是,军中的大匠不多,真要有什么问题可不一定能第一时间修好!”贾珲叮嘱道,作为一个有着四年远征经历的人,经验远非只在国内剿过匪的三人可比的。
“大将军,我等都已备好,昨日已经托胡九兄弟帮忙看过了,胡兄弟说都备齐全了。”
贾珲看了眼自己的亲兵胡九,胡九点了点头,贾珲了然。
“那就行,此次出征以马军为主,我京营的十二个三千营马军齐出,再加上从九边调来的马军,差不多有8万吧,八万人想脱颖而出可不容易,各种因素缺一不可。
上阵杀敌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配好装备了,甲胄方面,京营的制式甲胄就很不错,用不着另行准备,你们去领铠甲的时候报我名字,领一套全新的甲就行。
武器你们自己去准备,钱不够就找我借。
再者就是马了,不过以你们的身家估计也买不着什么好马,我这里还有几匹伊犁的好马,你们一人牵走两匹吧!”贾珲大手一挥,赞助三人武器装备。
关胜林冲杨志三人激动的站起身来,手都在打哆嗦。
“我等拜谢将主,今后定为将主效死!”
三人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朝着贾珲行礼。
“若不是你们自身的本事过硬,我也不会这般对你们,若你们是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你们觉得我会看你们一眼嘛?行了,胡九,带着关千户他们去领铠甲和战马去吧,顺便去叫十二位指挥使过来开会。”贾珲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该出去了,胡九应诺,带着依旧激动的三人去挑选战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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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喀尔喀人没什么好谈的,喀尔喀本身就处在弱势方,尤其是现在正在被漠南摁着打,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喀尔喀的存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也没什么本钱了。
象征性的谈了三天后,皇帝下令,北伐!
早就接到命令,在京西南的房山待命的九边边军开入京西大营,等待皇帝检阅。
“大哥!”宁陵县子侯邝带着固原镇的边军最先进入京营。
“哎呦,老侯,伱到时过来的啊!”见到老兄弟,贾珲也格外的激动,连忙抱住侯邝,大力的拍着侯邝的后背。
“咳咳咳,大哥手下留人,看,我把谁带来了!”侯邝连忙求饶,在贾珲松手的一瞬间闪到了一遍。
“谁啊?”贾珲正要出去看看,一个八尺高的虬髯大汉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哈哈哈,贾珲兄弟!”
“哎呀,鲁大哥,你怎么也来了!”贾珲有点惊讶,一把抓住鲁达的胳膊,领着他到座位上。
侯邝撇了撇嘴,也找了个座位坐下。
“鲁大哥,你不是说跟着智真长老去大云寺了吗,怎的……”
“啊,哥哥这不是跟着智真长老去了趟大云寺嘛,在大云寺盘横了一个多月这才离开,正往五台山走着呢,就碰见侯兄弟带着人往京城赶。
哥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报了姓名爵位,这才知道竟然是要北伐,那定是要去帮帮场子的!顺便路过五台山的时候把智真长老送上山区,哥哥就跟着部队来京城了!”鲁达跟贾珲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不就赶巧了嘛!正好,有鲁大哥在,此次北伐那可是更有胜算了,哈哈哈!”贾珲大笑道。
又是说笑几句。
“对了,鲁大哥,你那一身甲可还穿得?”贾珲突然想到。
“这…自那日封爵后,就未曾再穿过,我现在试试。”鲁达连忙叫亲兵把他的重甲拿来。
还好合身。
这身甲还是鲁达初入军营时,鲁达得甘肃总兵欣赏,专门给他量身定制的重甲,八尺高的重甲大汉拿上狼牙棒或者诃藜棒,可谓不输具装铁骑的人型坦克。
“铠甲正好合身,只是这兵器轻了点,不趁手了。”
“这简单,我记得鲁大哥是用的诃藜棒对吧,前几日我参观京营武库时,看见了一杆五十斤重的诃藜棒,鲁大哥自取便是。”贾珲回忆了一下,对鲁达说道。
既然是为国征战,那自然是不能让将士们为武备所困。要尽量把武备准备到尽量万无一失才行,鲁达要装备合情合理,更何况鲁达本就是平凉县子,为他准备装备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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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在最后一批边军进入军营后,皇帝下令,命云瑜和贾珲等将领入皇城,进行拜将仪式。
上皇并没有主持拜将仪式,而是让皇帝来主持。
早朝结束后,皇帝拉着云瑜离开皇极殿,走到后面的偏殿里,按照规定好的台词嘱咐云瑜。
之后,就在钦天监选定的良辰吉时,提前沐浴斋戒好的云瑜等人进入了太庙。
早已换好武弁服的皇帝站立在两位先皇的御真前,面南,静静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老帅云瑜。
与皇帝繁琐的服饰不同,大齐取消了文武臣子们的许多服饰,例如武弁服等,正式场合所穿的正装只保留了梁冠与祭服,武将出征的时候规定,出征人员均身披仪甲。
云瑜此时就穿着那身太宗御赐的亮黄铜仪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