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宝刀未老!
内侍们刚刚把布面甲套在假人上,上皇拔出腰刀就砍了上去。
刀砍着不过瘾,又从武器架上提起偃月刀,老腰一转就劈在了假人上。
接着就是十八般兵器轮流招呼,原本崭新的布面甲没一会儿就被上皇打的破破烂烂。
皇帝也来了兴趣,抄起铁锏就砸在了假人上。
幸好假人是铁木做的,要不然经不住这么折腾。
待两人打累了,布面甲已经快散架了。
“确实不错啊,瑾玉,你再去做几身来,咱爷俩再试试马上功夫!”上皇接过内侍递来的湿棉巾,狠狠搓了一把脸。
“还有步战,咱俩也试试。”皇帝也搓了一把脸,补充道。
皇帝当年虽没什么出息,但也是正儿八经在江南备倭军这种一线部队呆过的。
和江南大营这种已经沦为地方守备的部队不同,江南备倭军每年可是实打实要去和人开片的。
当然,备倭军是太祖是建立的,但由于太宗时已经打爆倭国了,那备倭军备的主要对象也不是倭了,只是还叫备倭军而已。
备的是走私和海盗。
市舶司作为大齐的钱袋子,历代皇帝都对走私和海盗深恶痛绝。
备倭军作为一支常备的一线作战部队,也就成为剿灭走私商和海盗窝点陆上窝点的主要力量,并且常年与东海水师联合打击走私和海盗。
皇帝当年参军历练的时候就参与过剿灭大海盗——海龙王阮沣的行动,随袍泽一同跳帮俘虏了一艘阮沣的主力战舰。
这是皇帝前半生仅有的高光时刻。
托上皇的严格教育,皇帝本身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
和贾珲暴揍陈净远不同,当年是皇帝暴打贾恩侯。
要不是回京之后纵情享乐疏于锻炼,让自己体重暴涨,荒废了一身好武艺,当年厉太子造反也不至于全家躲在茅房里。
但当了皇帝之后,一天到晚全都在看奏折,腰酸背痛,锻炼身体倒成了他最舒服的时刻,体重减了下去,武艺也慢慢练回来了。
“臣遵旨。”二位皇爷想要找人打架,他贾珲怎么会错过?
“行了,回去忙你的去吧,记得去兵部报备一下布面甲的样式。”
上皇开始赶人了。
“是,臣告退。”贾珲缓步后退,退到近五仗外,这才转身离开。
上皇暗自点了点头。
这小子还是这么懂规矩啊。
。。。。。。
临近西苑大门,只见一个小内侍行色匆匆的往里小碎步快速走着,只听见门口有人在争吵。
贾珲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这成了亲王了也摆起谱来了,见到王兄也不知道问好,也是,我毕竟就是个郡王,哪能受一个亲王的礼啊!来来来,我义忠郡王拜见义勇亲王!”
只见一个看着就想打他一拳的阴鹜男子朝着陈净远夸张的行着礼,陈净远脸色铁青的一把抱住那人的胳膊,那人用力一甩,陈净远顺势往后一跳,跌倒在地,滚了四五圈才停在地上惨叫。
贾珲看得清清楚楚,暗自偷笑,随后面色一沉,大喝一声!
“狗东西敢打我兄弟!”说完一脚踹到那人腚上,猝不及防之下那人摔了个狗啃屎。
“呸呸呸,哪個狗东西敢暗算老子!”那人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贾珲。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婢养的!”
贾珲大怒,刚开始还只是为了帮兄弟,但现在就是义忠郡王和自己的问题了!
“找死!”砂锅大的拳头撞在义忠的肚子上,义忠瞬间佝偻得像一个煮熟的大虾,跪在地上吐酸水。
义忠只觉得肚子里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了一起,憋的一脸通红,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舌头僵硬的伸在外面,说不出话来。
“别打了,别打了!”陈净远连忙起身,跳起来抱住贾珲的胳膊,阻止他继续殴打义忠。
“撒开,陈老四你给我撒开!今天不把他屎打出来老子就不姓贾!”
“你们都是死人啊,快来拉开他们啊!”陈净远只觉得自己被贾珲甩了起来,吓得连忙松手,落地踉跄了几下,又立马抱住贾珲的腰,朝着被贾珲殴打义忠郡王的事情震惊到了的护卫和小阉吼道。
众人如梦方醒,义忠的亲兵也反应了过来,一人一条胳膊抬起义忠就往外拖,好在贾珲也还有着理智,象征性再挣扎了两下,就停了下来。
骂得太恶毒了!
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生母的出身永远是一道不可愈合的疤痕——通房丫鬟。
连个妾也不是,当然,近些日子已经改户籍了,从奴籍提为良籍,写在族谱上成为了贾赦的良妾。
儿时的贾珲就经常在皇宫被以义忠为首的皇子皇孙欺负,那时他还没有显露出天生神力的天赋来,只是力气比同龄人大而已,在人数占优的义忠一伙手上毫无还手之力,被欺负的很惨。
直到自己开始习武,力气一天比一天大,到了后来都能抡起一个人来砸他们了,情况这才好了不少。
但这群人更加恶毒了,一口一个“小婢养的”来辱骂自己,连带着同样被波及,来帮自己说话的陈净远也被他们打了。
贾珲自然是不会任由他们辱骂的,到处追杀这群人,但奈何人太多,总有人会跑掉。
要么找到太子妃,要么找到谁的母妃,一通添油加醋的倒打一耙,受罪的反而是自己和陈净远。
这个仇就此结下了。
见了面就打架,从四岁第一次进宫开始,一直打到了十二岁时,厉太子兵变。
义忠和身边的近二十个狗崽子,加起来就活下来四个。
忠顺、忠信,这两个幼子因为年龄不够没有出宫开府,躲过一劫。
以及当年四王爷的长子,亲眼目睹全家人被屠杀殆尽,疯了,圈养在东都。
要不是当时气氛不对,得知这个消息的贾珲高低要做东庆祝一下。
仇人就剩下三个了,义忠、忠顺和忠信。
“呕!”被侍卫拖到后面去的义忠不停的在犯恶心,只是在呕吐的间隙里,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贾珲。
贾珲不屑,挑衅似的朝义忠吐了口口水。
。。。。。。
“又打起来了?”
上皇看着第二个过来的小内侍。
就在刚刚贾珲离去不久,就有一个小阉过来通报说,门口自己的长孙和最看好的孙子碰到了一起来给自己请安,在西苑门口起了冲突。
再想到贾珲也朝着那边去了,他当时就有预感,这三个小子要闹出幺蛾子来,果不其然,义忠打了义勇,贾珲打了义忠,义忠辱骂贾珲,贾珲又打了义忠。
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上皇还是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视同仁的打。
“戴权,你出去和他们说,谁是谁非朕不想管,各打三十板子,狠狠地打!”
“遵旨…”戴权领旨,带着一些绣衣就朝着宫门走去。
戴权一时间竟然有些怀念。
当年自己就是带着绣衣和水火棍去打那些皇子龙孙的,一次二十几张雪白的屁股排成一排,从两边开始打,打完了两个拖走,再打里面的两个,一直到排在最中间的那一个或者两个,早就吓尿了!
唉,可惜啊,如今没剩下几个了。
。。。。。。
“侯爷,打完了!”用力挥舞了三十下军棍,累的直喘气的绣衣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朝着贾珲说道。
“啊,打完了,成。”
贾珲立马爬了起来,转了转腰,又做了几个高抬腿。
一旁的绣衣顿时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