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道:“多谢李捕头仗义直言,如此大恩荣日后报答。”
李波有点惶恐,他连忙道:“岳公子乃仁义之人,自己受流放之苦,却还考虑我等捕快。此事若不告知,发生意外,那我必将抱憾终生。”
话不多叙,李波和岳霖拱手道别。
众人得知消息后,一时沉默无语,董成、任林等四名差人更显得有点慌乱。
一路流放,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岳霖心如止水,一个豪壮的声音撞击心里深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小爷无惧!”
风餐露宿,翌日上午,众人来到仙居县城,备案、画押竟然出奇的顺利。
仙居县衙,岳霖信守承诺,并没有透露天台府库盗案一事。
中午,众人找了家不大的饭馆,叫了几样仙居特色菜肴,有酱汁鸡翅,肉丝黄花菜,三黄鸡汤等。
出了西门,继续前行。
仙居城西四十余里,是皤滩古镇,鹅卵石铺就的小街足足二里多地,小街两侧尽是店埠,各色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比前世的皤滩要繁华壮观许多。
众人寻了家客栈住下,晚饭后无事,岳霖和兄弟们出去走动。
晚间的皤滩热闹程度绝不输于仙居县城,商埠酒楼华灯初上,星星点点,宛如天上人间。
小街数座石桥下,泊满商船,有贩运瓷器、家具、猪羊、粮食的,当然更多的是贩运海盐的。岳霖知道,自唐以来,这里便是著名的盐商之埠,海盐晒成之后,通过浩浩荡荡的商船逆流而上,直抵皤滩,然后改成身背肩扛,假苍岭古道运往浙西以及内陆省份。
夜间并无事端,天明后众人继续向西南前行。
行进二十余里地,苍山近在咫尺。
安全起见,岳霖安排两名官差和母亲以及众弟兄在山脚农户家暂时休息。
自己则带着董成、任林赶着马车乔装探路。
沿着原始沟谷向深山行进,行走五里多地,前方土坡上出现大片的原始森林,红豆杉、香果树、长叶榧等树木重重叠叠,郁郁葱葱,一切显得阴森隐蔽。
土坡一侧是条溪流,浑浊的溪水顺着山谷流向远方。
岳霖心道,果然是个占山劫道的好去处。他悄然嘱咐董成、任林,暗暗做好戒备。
果然,一群衣着不整的山匪从树林中转了出来,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
他眯着眼,眼神阴森,左手放在身后,比划一个手势,身旁几个喽啰手持刀枪一哄而上。
岳霖快步上前,一个前空翻飞跃而起,手中宝剑左右挥舞,划出寒星点点,冲在前面的几个喽啰没有走过一个回合的,均一招倒地,瞬间毙命。
岳霖面朝络腮胡子,竖起中指,以示轻蔑。
见岳霖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络腮胡子有点胆怯了,他哆嗦道:“你这娃娃,竟敢伤我手下!”
前世的岳霖可是嫉恶如仇的,他面无表情,冷然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道杀人,今日遇到小爷算你好日子到头了,放马过来吧!”
胡延做了多年的江洋大盗,今天算是最窝囊的一次了。
瞧向岳霖那副轻蔑无比的神情,他几乎崩溃。
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胡延咬了咬牙,终于横下心来,举起钢刀,大步流星,劈向岳霖。
岳霖一个太极闪迎了上去,用了一个粘字诀,宝剑斜向上方探出,粘住钢刀,左牵右拉,络腮胡子空有一身蛮力却无从下手,转眼钢刀就脱手飞出。
络腮胡子惊恐万分,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岳霖可没有给他翻盘的机会,直接一拳击在他的肋间,剑刃复又压在络腮胡子的咽喉间。
此时,络腮胡子蹲下身子,痛苦地呻吟。
岳霖厉声道:“你是何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加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失去反抗能力的络腮胡子万般无奈,选择了屈服,他颤声道:“公子饶命,小的胡延,在这苍山占山为王,前几日,天台县令朱顺着人寻我,出资二百两买岳家老小性命。”
一切正如李波所说,岳霖心道好一个人面兽心的县令,得给他下个套。
岳霖改变了结果胡延的主意,反手一剑削去他的右耳,厉声喝道:“今日暂且留你一条性命,倘若再为非作歹,小爷定取尔性命。”
胡延捂着流血的右耳,连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