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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驹笑了笑,将茶杯放回茶几之上,继而目光紧紧盯着苏玉诺那绝美的容颜。

见到天驹的样子,苏玉诺亦是收起了笑容,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天公子此刻定是满心疑惑,但我想说的是,我确实别无他意,希望天公子能够相信玉诺。”

天驹闻言,却是不为所动,缓声说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苏玉诺见状,微微一叹:“看来天公子对玉诺甚是怀疑。”

“苏小姐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天驹反问道。

听了天驹的话,苏玉诺一反常态的微微一笑,目光略带几分深意地看着天驹。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苏玉诺身为女子,脸皮较薄,在天驹直视的目光率先败下阵来。

脸色略带几分嗔怒地说道:“天公子难道不觉得这样盯着一名女子看,是十分不礼貌的举动吗?”

天驹闻言,微微一笑:“苏小姐自己也承认是我的未婚妻,我盯着自己的未婚妻看,貌似也没什么不妥。”

苏玉诺脸色微红,美眸流转,嗔怪着道:“想不到天公子是如此轻佻之人,那传闻虽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看到苏玉诺的样子,天驹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女子要做什么。

两人虽然有着一纸婚约,但实际上却是第一次碰面,而天驹自知他的名声极差,和苏玉诺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他可没自恋到认为苏玉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对他心生爱慕。

或许是察觉到天驹内心的疑惑,苏玉诺收起表情,悠悠叹着气,说道:“天公子,虽然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在玉诺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天驹闻言,心中却是郁闷无比,敢情所有人都知道这门亲事,唯独他这当事人不知。

苏玉诺没有发现天驹的异样神色,依旧低着头缓声说道:“当年,天公子的父亲对我苏家有莫大的恩惠,甚至等同于我苏家的救命恩人。为此,父亲常常在我耳边提及关于百利侯的事情,当时年纪很小的我,对于天公子的父亲可是崇拜无比。”

顿了下,苏玉诺看了眼天驹,俏脸微红地说道:“因此,在后来等我长大了一些,母亲告诉我以后将会成为天家的媳妇时,我内心不仅没有抗拒,反而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喜色,在当时的我想来,虎父无犬子,百利侯如此厉害,他的儿子定然亦不会逊色多少。”

苏玉诺的神情似是陷入回忆:“从那之后,我便异常努力,无论是我所钟爱的琴棋书画,亦或是我所厌恶的武道方面,我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学,因为那时的我担心自己太笨太没用,会被天公子所嫌弃。”

说到这里,苏玉诺看着天驹,微微笑道:“当时,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告诉我,我所要嫁的夫婿,是跟武道资质极差的纨绔子弟。直到后来一次意外,我从旁人那里听到关于天公子的传闻,当时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天驹闻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苏玉诺所说的话他亦是能够理解,相信换做任何一名女子,在得知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如此草包,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苏玉诺见天驹尴尬,露出一抹歉意,接着又是说道:“后来我跑去质问父亲,问他为何要将我嫁给这样一个无用之人。但父亲只是告诉我,即便我的夫婿一无是处,但有百利侯在??侯在,日后定不会委屈了我。”

“当时我年纪小,根本无法反抗,索性便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琴棋书画和武道修炼上面。因为那样一来,我便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事情。”

天驹听到这里,也算明白,原来这苏玉诺自小便对他十分厌恶,可这样一来,苏玉诺先前的种种举动似乎又有些不合理。

苏玉诺见天驹迷惑,笑了笑说道:“当年玉诺年纪幼小,很多道理都不懂,因此才会有着这样的想法,还望天公子不要介意。”

天驹闻言,则是摇头说道:“这乃是人之常情,苏小姐能如此坦然相告,天驹又岂会怪罪。”

苏玉诺看着天驹,继续说道:“后来,玉诺逐渐长大,懂得的道理也多了,更是深知当年百利侯对我苏家的恩情,是玉诺这辈子无法还清的,自那时候,我便默认了这桩婚事,同时心里也决定用自己的微薄的能力来帮助天家,帮助自己未来的夫婿,也就是天公子你了。”

天驹看着苏玉诺一脸真诚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

而这时,苏玉诺又是说道:“在一年前,百利侯战死的消息传来,当时举国皆惊,而那时我本决定要前往天家尽我微薄之力,谁知却被母亲所阻止。”

“自从百利侯战死之后,母亲对于天家的态度骤然大变,而当时的我貌似也有了不小的名气,为此母亲便开始替我暗自筹划破坏这桩婚事,我知道她心中所想,但在我想来,当年百利侯对我苏家有再造之恩,如今天家有难,我定不能坐视不管。”

顿了下,苏玉诺看了眼天驹,缓声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今日是我的‘成’人礼,原本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前往天家拜访天公子的,但却被母亲从中阻扰,于是我便和她约定,倘若今日天家没有派人前来,那么就等于是默认放弃了这桩婚事,到时我也就没有理由前往天家。”

听到这里,天驹总算明白之前苏玉诺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为何会说出那一番话来。

此时,他对苏玉诺的看法也是逐渐有所转变,心中对于这个恩怨分明,外柔内刚的女子也不禁升起一股敬意。

为了当年一个承诺,为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夫婿,同时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夫婿,竟能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不惜和父母,和整个家族为敌,这份忠贞实在难能可贵。

苏玉诺看着天驹有些诧异地表情,不禁笑道:“所幸的是,天公子真的来了,自见到天公子后,我便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信念。”

说到这里,苏玉诺不由自嘲地笑道:“天公子是不是觉得玉诺有些傻?”

天驹摇了摇头,此刻听了苏玉诺一番言辞,心中亦是颇不是滋味,他能分辨出苏玉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真诚,丝毫没有任何虚构和隐瞒。

顿时,天驹不由有些惭愧,就在刚刚他还在怀疑苏玉诺居心不良,为了不让自己背上骂名,而故意对他示好,然后再借用其他人的手来拆除这段婚事。

想到这,天驹不禁歉然地说道:“和苏小姐相比,天驹却只能算是小人了。”

苏玉诺自然清楚天驹的意思,不以为意地摇头说道:“天公子无需如此,如今天家四面受敌,天公子心中多着几分戒心实属正常,但我希望天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苏小姐请说。”

略微沉吟了片刻,苏玉诺方才抬起头,一脸坚毅地说道:“我希望天公子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去记恨玉诺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