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不管大家的反映,继续说道:“若是再远一点,从这儿向南,十里地,我做主了,三千个银币一亩!
刘侍学啊,你也不想想,你要买的宅子,要蒙学有蒙学,要医院有医院,边上还有大戏院,颐和园只在咫尺之遥,不远处,未来的礼部,就在附近,这……
不值这个价,那你索性,回长安城里买吧,内城里两三千个银币就够了,外城,一两百银币,有的是这样的房子。”
“……”刘金生了脸色惨然。
黑……真的很黑。
回长安城里买?
开玩笑。
这一次长安城沦为了人间地狱,倘若没有新城,倒也罢了,那是天子脚下,现在被大水淹成了那个样子,无论如何,朝廷也会花费大量的钱粮,进行修葺,砸锅卖铁,也会将长安城恢复如初。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陛下都已到了颐和园,将来无数的部堂和官署,都将布置于此,这一次大暴雨,已证明了长安城就是个容易受灾的无底洞,年年不知要花费多少钱粮维护,朝廷还舍得,花银币丢进旧城的修葺中去吧?
十之Jiǔ,是勉强修葺一些地方,其他的,只好听之任之了。
一旦朝廷投入的资源不足,大水哪怕退了,那旧城的房价,还不知暴跌到哪里去,更不知破落到何等地步。
刘金生又不傻,这个道理,一想就能明白。
哪怕是打开户部的账本,每年对街道和宅邸的修葺,以及宫中的维护,花费了多少,一眼便知。
所以……从前他们,或许还有的选,现在……却已没有选择了。
刘金生有一种天堂跌落至地狱的感觉。
宛如现在的他,在这地狱之中,遭受火刑。
一个月前的一念之差,直接使他从一个巨富,转瞬之间,成了即将欠一屁股债的穷光蛋。
愧对先人啊。
刘金生的眼泪要出来,眼角闪烁着泪花,心里疼的厉害。
他一脸茫然和错愕。
可张华却是一副,毫不留情的样子。
爱买买,不买滚,你在内城的房子,花一笔银币修葺一下,不是还能住吗?
当然,哪怕是内城的宅子修葺之后,想住,怕也难了,不但未来,那里的环境,肯定不会恢复,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脏乱,等到将来新的部堂和官署建了起来,你刘金生堂堂翰林,还能每日早起,坐两个时辰轿子,来此当值?你吃的消吗?
所以,将来,你还是得乖乖来新城租住的。
问题就在于,靠近皇宫这儿,绝大多数的宅邸,都是华宅,说难听一些,哪一个买下这儿的,不是非富即贵。
人家会贪你这点租金,就将宅子租给你?
即便有人要租出去,这价格,也定是吓人,绝不会比,按揭一套房子的花销要少。
否则,你就和匠人们一起,挤到临时的窝棚里住吧,要不,五里、十里之外,那儿,不也有便宜的宅子吗?
这房,买也得买,不买,砸锅卖铁,你还得买。
张华浑身上下,流淌着的乃是道德的血液,否则,怎么可能才涨到一万九,若不是自己为人正派,秉持着人人有房住的价值观,我今日三万两,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