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也知道上面这些,所以对朱瞻壑的话也并没有怀疑,更没想到自己买促织的钱大部分都进到对方的口袋里。
话不投机,朱瞻壑当即告辞,朱瞻基也没有挽留。
“瞻壑,上次不是劝过你吗,天下女子那么多,又何必和你堂兄争女人?”
张忠一边走一边对朱瞻壑劝道。
“说的是啊,就算瞻壑你看上了那个小宫女,可也得避着你堂兄啊,被当场抓住多尴尬!”朱勇也跟着说道。
“你们不懂!”
朱瞻壑摇了摇头,这件事他根本没办法向任何人解释。
“算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喝酒去!”
张忠似乎是怕朱瞻壑心情不好,说完与朱勇一起,拉着他就去秦淮河上喝酒听曲,说是他们请客,但他们两个现在穷的厉害,最后还是朱瞻壑付账。
朱瞻壑骑着马回到王府,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主要是他不太喜欢酒的味道,因此平时都是浅尝辄止。
这时天色将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血红。
刚进府门,就听到前面的大殿那边传来朱高煦的一阵阵咆哮声,把朱瞻壑吓了一跳。
“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朱瞻壑向马安招手吩咐道。
马安答应一声,小跑着飞奔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马安笑着跑回来道:“世子,没什么大事,是二公子惹王爷不高兴,正在前殿挨打呢。”
“瞻圻这个小混蛋也有挨打的时候?那我得去看看热闹!”
朱瞻壑精神一震,跳下马就往大殿跑去。
对于自己那个腹黑的弟弟,朱瞻壑可没有任何好印象,上次教训过他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大殿前面的歪脖树上,一根绳子从树干垂下,下面绑着年仅十二岁的朱瞻圻。
朱高煦手提着马鞭,一边抽一边骂,每抽一鞭朱瞻圻都是全身一哆嗦。
朱瞻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破,露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但朱瞻圻却十分倔强,哪怕疼的小脸煞白,但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好小子,骨子还挺硬,今天老子要是抽不死你,我就叫你爹!”
朱高煦看到朱瞻圻非但不求饶,反而咬着牙对他露出仇恨的目光,更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当即抽的更狠了。
朱瞻壑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但来到殿外看到这一幕时,也吓了一跳:这是打儿子还是杀儿子?
朱瞻圻再怎么腹黑,也不过才十二岁,放后世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呢。
想到这里,朱瞻壑快步上前,双手扶住怒火万丈的朱高煦,明知故问道:“爹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老二他又做错事了?”
朱高煦被朱瞻壑挡住,一时抽不到朱瞻圻,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道:“你自己问问他,这小子越来越欠揍了!”
“二弟,你又做了什么惹咱爹生气的事,还不快认个错?”
朱瞻壑转过身,故意挡在朱瞻圻面前问道,说话时还向对方使个眼色,希望朱瞻圻认个错,这样他也好从中劝解。
没想到朱瞻圻却冷哼一声,竟然将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理会朱瞻壑的好意。
“你大哥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朱高煦看到这里再次火起,绕过朱瞻壑对着朱瞻圻“啪啪”又是两鞭。
朱瞻圻痛的闷哼一声,额头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爹,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朱瞻壑急忙再次问道。
“这个混帐东西不但到我的书房偷东西,而且还故意毁坏我珍藏的铠甲,你说他该不该死?”
朱高煦说着又想抽朱瞻圻,没想到朱瞻壑突然爆发,指着朱瞻圻大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难道不知道那些铠甲是咱爹的心爱之物?你是不是存心气咱爹?我要是咱爹,我也要抽死你!”
“说得对,这小子就是存心气我,今天我不打死他,迟早也要被他气死!”
朱高煦说话时目露凶光,似乎真动了杀心。
“爹,不用您亲自动手,正所谓家有事,长子代其劳,我来替您打!”
朱瞻壑说着撸起袖子,伸手就向朱高煦要鞭子。
“好,你替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朱高煦难得找到有人与自己同仇敌忾,当即将鞭子塞到朱瞻壑手中。
“您放心,我肯定打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这次的教训!”
朱瞻壑说着把袖子撸的更高了,狞笑着就要动手。
不过就在这时,朱瞻壑忽然扭过头对朱高煦问道:“爹,您还没吃饭吧?”
“呃?没呢,气都被这小子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朱高煦愣了一下这才回答。
“那可不行,饿着肚子生气最伤身体,您快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朱瞻壑说着上前推朱高煦回去吃饭,嘴上一再保证自己肯定会狠狠的教训朱瞻圻。
朱高煦不好意思拒绝儿子的好意,最后半推半就的离开了。
等到朱高煦离开后,朱瞻壑这才提着鞭子来到朱瞻圻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哼!”
朱瞻圻小脸一绷,咬牙闭眼把脸拧到一边,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但让朱瞻圻没想到的是,他闭着眼睛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等到鞭子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