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么不给面子,怕我怕成这样吗?你这东西身上虽有杀心,但又没有造下过杀孽的痕迹,我又不会直接让你灰飞烟灭。”荀幽嘴角抽搐,他看着那撒开了腿,仿佛飞奔般的两头死婴稍显无奈。
胆子他的冤魂厉鬼他见过,阴险狡诈的厉鬼冤魂他也见识过,可这既有神智又胆子奇小无比的死婴还是头一次见。
张让也不知道究竟吞墨了多少资财才能将府邸修得如此千回百转,即便荀幽已经同关羽绕了一圈,他愣是在追赶那两头死婴的时候又迷了路。
目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失去了两头死婴踪迹的荀幽只能无奈靠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鬼气来寻觅那头死婴的下落?
正是因为那东西尚且还没有造下过杀孽,所以荀幽他才想着拉那头两头死婴一把。
既然生前已然足够痛苦,何必死后祸及无辜旁人,替自己徒增阴债?
荀幽讨厌妖鬼,但仅限于那些肆意妄为,祸乱人间的家伙们。
他小心地摸过一间又一间的房屋,仔细感受着鬼气的浓郁。
只是,在他刚刚摸排玩仆人侍女寝居的屋子后,荀幽却蓦然听到张让的府邸传来了金铁交响的刀剑碰撞声。
原本只余月光闪烁的黯淡庭院,竟突然多出了无数的火把亮光。
“这是搞什么,明明请了我来张让还摆出这副阵仗是?”荀幽闪过身子,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敞开了间空白的仓房躲了进去。
屋外人影晃动,他屏息凝神,侧过耳朵听着屋外传来的动静。
“都听好了,张常侍方才险险为刺客所害,受惊不小,你们两个去把张奉大人喊来给张常侍抓些安神的药,其他人随我去抓刺客,刚看见一高大身影鬼鬼祟祟往东边跑了,一定给我活捉了他,敢行刺张常侍,嫌自己命不够长了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去,直到屋外的火光完全消失,荀幽这才缓缓推开了仓房的房。
“敢深入张让府邸的行刺,那件奇闻轶事该不会是真的吧?”荀幽瞳孔微缩,大抵猜到了行刺张让的究竟是何人。
但他又不得不吐槽,那家伙未免也太会挑时间了,早不来行刺,晚不来行刺,偏偏挑了这么个他受张让之邀的时间,这不是纯纯让他和关羽背上嫌疑吗?
荀幽一阵无奈,不得不暂且放弃两头死婴那里,听刚才那群看家护卫说的,张让似乎并没有透露他与关羽拜访这座府邸的事,而且那群白痴护卫似乎还将关羽错认成了刺客,这算怎么一回事?
现在不赶快去张让面前让那个宦官解释清楚,他怕张让的那群看家护卫未来几天都下不了床,就算没有兵器在侧,关羽要对付那些只会耍花架子的看家护卫简直不要太轻松。
“不群?不群!”正待荀幽朝张让卧房走去的时候,熟悉的小声呼喊却突然从一处拐角里传出。
“关二哥?那群护卫不是说高大汉子往东边去了吗?我还以为你被他们误会成刺客,往府邸东边跑去了呢。”荀幽心底替那群看家的护卫庆幸了一番。
至少今夜,那群花架子不会断胳膊断腿了。
“那群废物焉能抓住关某?何况就算必他们抓住,关某身正不怕影子歪,怎会怕他们。”关羽一脸正色道,然后将一个浑身黑衣同时蒙着黑布的矮小男人给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