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封豨后颈鬃毛编制而成的扇子,重量足有十斤,寻常人拿起很是吃力。这并不是给寻常文人所用,能催动土石气势的武将方可持拿此扇,注入气势即可卷起碎石尘土,熟稔此扇后甚至能卷起漫天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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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宝物,金鳞锁子甲太重,土鬃扇有对气势使用的限制,荀幽只能拿来拱手送人。
但一把凶牙剑可不要他契合他,剑身通体圆润乳白,打磨地无比精致,剑柄似乎也取自封豨身上的某个部位,有种特殊的摩挲感,并不容易脱手。
而且还能倾注精神力,昨夜荀幽就已经试验过了,将他属水的精神力注入进去,剑尖所触,顷刻间凝水成冰,比起他直接释放精神力的耗费要小得多。
当然,正是因为得到了凶牙法剑,让他对另外两件东西并不是特别上心。
瞧见张飞那副哈喇子险险都要流出来的模样,荀幽哪里看不出他的眼馋。
他大手一挥,随意道:“翼德兄喜欢就拿走吧,反正这是拿封豨炼化出来的宝贝,其间功劳你要占七成,不过这件锁子甲可不轻,你得适应一段时间了。”
张飞闻言,搂上荀幽的肩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俺老张就知道你荀幽够意思,是俺老张的兄弟,不过你放心,俺和二哥这种习武之人可不像你们这种读书胚子,区区一件锁子甲,有何重的……”
当张飞换上了崭新的金鳞锁子甲,颤颤巍巍地把兜鍪戴上后,他有些神色尴尬,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满。
荀幽遮住嘴角偷笑一声,又从白泽图里拿出了那把土鬃扇,与张飞道:“还有这个翼德兄,这把扇子需要以土石气势注入,然后就能达到封豨那样卷起碎石尘土的效用,怎么样,要不要一并拿去?”
张飞的身子摇摇晃晃,他犹豫了一下,闭上眼在脑海里构思自己纵横战场拿着把扇子的画面,连连摇头道:“俺老张不要,打仗厮杀有蛇矛就够了,这破扇子完全多此一举,能有多厉害?就是再来百八十把扇子,都不如俺老张一矛破万法。”
他鼓动着自己的臂膀,甲胄晃荡,发出清脆的声响。
荀幽撇撇嘴,将扇子重新收了起来,既然翼德兄不要,那只能以后送给有缘人了。
与想臭美的张飞肩并肩走出营帐,那些晨起在空地操练的士兵们纷纷侧目,打量着他们换上一身新甲胄的张将军。
荀幽拍了拍胸脯,乐呵道:“如何?这身装束可比什么狐裘大氅气派多了吧,你看那些士兵的羡慕眼光,说不定关二哥回来也会眼馋,来找我讨要一件哦。”
顺着荀幽的话,张飞想到一贯高傲的二哥被自己这身威风甲胄压低一头的画面,嘴角免不了上扬,傻笑个不停。
恰恰这时,那个名叫章风的义勇兵火急火燎地朝他们这边跑来。
荀幽目光疑惑,开口道:“可是有事?”
章风点点头,单膝跪地,禀报道:“营寨外有士子求见?”
张飞听了后,打趣道:“这个郭奉孝,急什么急,明明过不了多久就会去阳翟接上他,非得亲自跑过来,不怕路上碰见黄巾匪徒吗?但这样倒也省事,无需我们来回跑了。”
然而章风却摇了摇头,与张飞道:“那人自称来自颍阴荀氏,说是叫荀彧,点名道姓地要见荀先生。我知道荀先生和荀氏的矛盾,本来都不打算理会他的,可小人看那家伙彬彬有礼,所以就想着来问问荀先生的意思。”
“你这章风婆婆妈妈的作甚,劳什子荀氏的家伙,俺老张这就去轰走他,还想见不群?想都别想。”张飞攥起拳头,一身金光摇曳,作势便要往营寨口子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荀幽却将他拦住,脸上荡起了温暖的笑容。
张飞疑惑道:“不群你拦着俺干嘛,俺老张懂,那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方便出面,所以俺去替你轰走他。”
荀幽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轰什么轰,那是我表兄,十五年在荀氏里唯一把我当友人看的表兄,十五年来以诚相待我的表兄。”
“王佐之才荀文若你都打算轰走,信不信主公下辈子都直接断了你张翼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