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无边的恐怖，地上是一片战战兢兢。

圣人们的战斗，已经不像是战斗了，更像是天威。

天威赫赫，令人难以捉摸。

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修行者，一样是两腿打颤。

他们都已如此，凡人又该怎么办？

超出了理解，便只剩颤抖。

吓得死去活来。

可小人物的死活，大人物怎么会在意？

伴随着空间颤抖，凌云霄听到了无数的哭喊声。

小孩子在哭，大人也在哭。

天上已经快见不到光芒了，到处是撕裂的空间，唯一的光芒就是虚空中爆发的闪电，此番景象，就好像来到了末日。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感觉恐惧。

面对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未知，当然会感到不安。

现在他不害怕了。

因为总有人在安抚他的内心。

现在他想，又有谁来安抚这些凡人的心？

他想站起来，可感觉浑身空虚。

他的修为，正在以另一种形势与圣人交战。

就好像他亲自在战斗。

他感到奇怪，自己是从哪里来这么多修为的？

见到白起，恍然大悟。

自己的修为本就有他一份。

他凌云霄是什么人？

世上本不存在这样一人。

他就是道缘。

自从掌握了启灵秘法，他想，能不能把这招用在自己身上？

他能够看到或人或物的前世今生，把它用在自己身上，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还以为能见到有关自身的一切隐秘。

直到现在，他才算明白。

他每一次施展启灵之术，实际上，就是在看自己。

有关他的答案，早已展开在一次次的启灵秘境中。

他，就是缘。

连通万事万物，神秘莫测，玄之又玄的‘缘’。

一团复杂意志的集合体。

这才是先天道缘。

这其中，有你，有我，有他。

有这天地存在的每一个人。

当然也有白起。

也有被冤杀的数十万亡魂。

还有这天地间存在过的每一个人杰鬼雄。

说不定，也有始皇帝。

而如今，这股复杂的意志组合体，从他的身上剥离，反噬了他的修为，化作了这道能力战五圣的神魔之体，而且还越战越勇，眼看着要把天地打得崩溃。

他本该是一切意志的主导者。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走向崩溃。

那一股复杂的意志中，有白起，有数十万的亡魂，最重要的，还有始皇一指相助。

那可就不得了了，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自嘲一笑。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不能掌控的更多。

若是天地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是第一责任人。

这一切的意志，本该是我来把关，却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有愧啊。

这天地间的事务，应该由我这个活人来承担，而是不该由暴虐的怨气出来乱打一通。

局面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因此，镇压白起，不得不为。

不管之后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他会面临五圣逼迫，仓皇落败，还是怎么样的结局，这都是他该去面对的。

在灵霄派的日子里，他成长了许多，内心变得坚不可摧。

不是因为变强了许多，而是他开始变得不惧失败。

失败没什么好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还没失败，就认为自己已经失败，吓得抱头鼠窜。

或许我直到现在也是个胆小鬼吧。

却已经进化成了一个，不知道失败的胆小鬼。

可问题是，你都已经不知道失败了，你还算胆小吗？

片刻，老皇帝传音过来：“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是我只要一放松，整座皇城的空间就会崩溃！”

恐怖的战斗，早已把空间打得摇摇欲坠。

要不是老皇帝苦苦支撑，这片空间早就破碎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