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谈价钱的事情，能否顺利使用它，还是个问题。”

看到如此真实的一张人脸，却偏偏脸色像干尸一样，列维感觉有点犯恶心。

就在盒子打开以后，坐在桌角的粗劣巫毒娃娃忽然站了起来，它们拼命想要钻入盒子里，和人脸融合在一起。

“滚去巡逻！”拉薇尤非常严肃地低吼了一句。

巫毒娃娃们立刻跳下桌子，一边“呱唧呱唧”叫嚷着，一边分散到房间里的角落里。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劣质的巫毒娃娃会嫉妒一个做工精良的巫毒娃娃，总是想破坏它。”拉薇尤说，她轻轻一指，对娃娃说，“睁开眼，睁开眼。”

人脸的眼睛忽然睁开，它盯着列维看了一会儿，又盯着拉薇尤。

列维感觉自己在被一个可怕的小鬼盯着，躲远了一些问道：“它能做什么？”

拉薇尤轻轻抚摸了一下巫毒娃娃的头发，说：“我只要念诵一段咒语，就能彻底唤醒它的能力。如果你能抓住一个诅咒人偶，摧毁它的头颅，再把它的身躯和巫毒娃娃的脸一起包在黑布当中，浸泡在鲸油桶里……我们就能培育出一个间谍人偶。”

“间谍人偶和重生会长老们催动的诅咒人偶没有区别，它可以接收到幕后操纵者的命令，我们也就可以提前一步掌握人偶的动向。不过，这种小东西跟城区里的野猫一样，非常机警，很难抓住。”

听着她的话，列维忽然想到，他在铁匠铺里打碎过一个诅咒人偶，而且烧毁了它的头颅。

他问道：“如果人偶的身子碎裂了，还能用吗？”

拉薇尤一怔，摇摇头说：“我还真没有料想过这种情况，巫术书也没有类似记载。可以试试看，至多不过是浪费一桶鲸油。”

列维说：“好，那这个人脸娃娃，就暂时当做备选的方案。我先告辞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问道：“如果我能弄来一个诅咒人偶的身子，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间谍人偶？”

拉薇尤说：“它很昂贵，对我个人而言，但实际上的售价可能不值多少钱。我想收您400苏，先生，就当做是第二次的咨询费用。因为，间谍人偶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去培育，您还得再来我这里一趟。”

列维说：“好的，你可以叫我列维。列维·狄更斯。告辞了。”

拉薇尤笑笑说：“再见，列维先生，我让管家送送你。”

但列维去的很快，他拉开门直接走了，飞快地离开了公寓楼。

他想着，如果催债的人不去铁匠铺搞破坏，那么列维遇到的第一个诅咒人偶，破碎的身躯应该还在原地。

只要自己抓紧时间，今晚就能把残躯送到拉薇尤的手上。

此时夜已经渐渐深了，街上看不到车辆和行人，路灯黯淡，列维一路朝着铁匠铺奔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却发现房间里亮着火光，烘炉被人加了煤炭，正在燃烧。列维心里一凉，糟糕，该不会是流浪汉进了铁匠铺睡觉，然后把人偶给烧了取暖吧？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铁匠铺的门口，发现诅咒人偶的的木质躯壳还在门口摆着，里面像肥大线虫一样的褐色内脏滚落在地面上，黏液已经渐渐被风干。

屋子里，除了煤炭燃烧产生的烟味外，竟然还有肉香和酒香。

列维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到底是哪些不长眼的人，跑到我家里来开烧烤party？然而当他踏入其中，几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列维暗叫一声不好。

竟然是催债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