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断崖花月啼(1 / 2)

未凡 人中末 0 字 8个月前

 产婆看着脚下的断崖,崖底漆黑一边,深不见底,跌下去恐怕就是粉身碎骨,连忙靠在崖边的一颗大树上,忽然背后雄厚诗号响起:

“纳尽天下百万兵,腰间宝剑谁言腥?”

“寰宇逐鹿安天下,自有后人问功名。”

来人衣着华贵,英姿勃勃,正是兵主赵吉祥,他朝着崖边的产婆沉声喊到:“放下婴儿,我饶你性命。”

产婆闻言,已是被兵主吓傻,她做产婆这么多年,手里剪断的脐带无数,今日竟然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待于此,她正在犹豫间,又听兵主说道:“罢了,留你不得,去死吧。”

兵主出掌,直向崖头的产婆,掌劲霸道无比。产婆本就是凡人,又年迈体弱,如何受得了如此一掌。只听彭的一声,产婆中掌跌下悬崖。怀中的襁褓里的婴儿,一名被掌风击起,跃向空中。还有一名随着产婆,掉下崖去。

赵吉祥朝着空中婴儿,伸手一吸,婴儿已经飞去他的手中,他看着手中的婴儿,只见婴儿脸色发青,双眼紧闭,背上还刺着一个安字。赵吉祥随即右手运掌,正欲一掌拍死眼前的这名婴儿。

兵主手掌刚到婴儿眼前,只听到空中“轰”的一声,响起了一道惊雷,而婴儿身上也浮起了一层金光,兵主一掌击在这层光罩上,感觉就像拍在了一团棉花上,而手里的婴儿丝毫没有收到波及。

兵主片刻才定过神来,随即笑道:“哈哈哈哈,天赋异象,果然帝星之命,此子定将助我一统天下,鬼朴子诚不我欺。”

“三尺天!此子提刀之日,便是我雪恨之时!”兵主朝天大吼一声,朝着洛阳城方向走去。

等到赵吉祥渐渐走远,断崖旁的那颗大树起了变化,那棵大树的树干上突然浮现出了一张脸,随即缓缓从树中心走出一名中年道人,这名男子身穿青衫,长发向两肩舒展开来,面容丰润如玉,鼻梁高挺,眉如剑指,一副世外高人的气派。

只见这名仙风道骨的男子,纵身跃向悬崖之下,同时崖间响起清逸诗号:

“一出函谷已避尘,徒留千言迷后人。

知北游南何如我?厌世寂道弃生门。”

崖底布满了大小各异的碎石,在月光的照射下,碎石表面浮起了层层白光,如同美玉一般。而有一处碎石,却并非白色,而是艳红如血。这一起处正是产婆坠崖之处,产婆从崖上跌下,已是摔得粉碎。一滩血色肉泥里,有一块玉佩清晰可见。

跳下崖底的道人,已经来到这堆肉泥旁边,他掏出一块手帕,捡起那块玉佩,又用手帕将玉佩擦拭干净。玉佩擦拭干净之后,又变的洁白如月。而那块手帕已被道人丢向了那堆肉泥,洁白的手帕刚一接触到那堆肉泥,霎时间就变得艳红如血,和那堆肉泥已是无法分辨。

“嗯?如何不见另一名婴儿?”青衫道人,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说道。

“哇~哇~哇~”

忽然,天边响起一声儿啼。青衫道人顺着声音来源,朝着断崖望去。

断崖壁上离着崖头不远处,有着一抹艳红,青衫道人定睛一看,那抹艳红正是崖壁向外生长开出的一团红花,而这团红花之间正躺着一名婴儿,此时皎白的月亮已经升至崖头,那团红花就好像开在了月亮中心。

“重阳之夜,花上月下,坠崖不死,果真是帝星之命。”青衫道人话音未落,已是纵身跃起。

“从今日起,你便叫花凡吧。”青衫道人看着怀中躺着的婴儿身上刺着的字,柔声说道。怀中的婴儿又是啼了一声,就好像是在回答这名青衫道人的话,青衫道人见状,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抱着婴儿径直朝着洛阳城以南走去。

大夏皇宫,二层阁楼。

阁楼外的池塘依旧是一池碧水,一年前那一天,那三人再此打斗的痕迹,早已经被小太监们恢复如初。而与那一天不同的是,今夜无风,碧池无波,二层阁楼窗台上的那根蜡烛,已经烧了见底,仿佛马上就要熄灭了一般。

当兵主抱着婴儿正准备踏进二层阁楼时,他犹豫了,但他始终还是要再见屋内的江妃最后一面。

兵主推开门,看着屋内的江妃,他忘记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进过这见屋子,窗户边的妆台上放着一盒胭脂,正是那一年的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么多年了,这盒胭脂你还没有用完吗?”赵吉祥看着手里握着那盒胭脂低声说道。

“祥郎,你果真还是不想让这名婴儿活在世上吗?”床上的江妃,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地上有个摔碎了半截的碗,碗里还有些许汤药。她摸着自己已经隆起了的肚子对赵吉祥说道。

“邪源的孽种,朕怎么让他活在世上?”赵吉祥眼神一变,捏着手里的胭脂闷声吼道。

“补汤里只是放了一些打胎药,你休养些时日便可恢复,今日朕在崖边救了一名婴儿,朕将他托付与你,你就当他是你我的亲生骨肉,和璐儿一样,你我一起扶养,等他长大成人,朕将皇位再传与他,如何?”赵吉祥看着手中的婴儿,低头柔声说道。

“祥郎,你果真以为补汤里只有打胎药吗?”江妃看着赵吉祥,嘴角划过一丝惨笑。

这时,赵吉祥才发现床上的江妃嘴角有些一丝已经干了的血迹,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胭脂,快步跑向床边,抓起江妃的手,全力的输着真气。

“是谁!谁敢在汤里下毒!朕要诛他九族!池儿,你挺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赵吉祥愤怒的吼道。

“不用了,毒是我自己放的,我早就不想活了,现在就我已经来不及了,祥郎,你别走,就坐在这里,我还想再看一看你。”

“祥郎,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你坐在我的床头,可是你连进都不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