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后宫之辱(1 / 2)

未凡 人中末 0 字 9个月前

 大夏宫,昊武殿。

群臣们整齐的跪在龙椅前。往日这龙椅上坐着的只有兵主,而现在龙椅上坐的却不是赵吉祥。但现在的龙椅却比往日更加威严。只见赵吉祥手提酒壶正笔直的侧立在龙椅旁。那酒壶是用一整块翡翠石料雕刻而成,看上去晶莹剔透,光莹饱满,壶肚上还雕着一幅画,画上绘的正是“白虎星韩信下凡辅刘邦”的典故,赵吉祥正望着这副画出神,似乎在想着也会有天星下凡辅佐他。

“皇儿为朕斟酒。”邪源的话打破了他的思考。殿下跪着的群臣们,都把头深深的缩进了怀里。只有那四个沉默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

邪源正懒散的躺在龙椅上,闭着眼睛,伸手举着酒杯,等赵吉祥为他斟酒。

“儿臣遵旨。”赵吉祥紧握着酒壶,咬着牙,强挤着笑容,僵硬的弯下腰,缓缓的将邪源手里的酒杯填满。

“西域进贡的酒果然不错,甜中带涩,回味无穷,给朕也拿一百壶,和粮食丝绸一起送到魔界。”邪源坐起身子,端着酒杯说道。

“史官何在?”

“微臣在。”

“记,神州八年,夏帝赵吉祥为父皇邪源斟酒。”

邪源话音刚落,殿下群臣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众臣皆言不可,有的大臣更是痛哭流涕,还有的年迈老臣突然口吐鲜血,怀恨而亡,更有一位老臣愤然站起,大骂三尺天,并大呼愧对先帝,撞殿柱而亡,而答话的那名太史官,抽出匕首,也自刃而亡。

角落里站着的策侯言兵正痴痴看着地上的那三具尸首出神,眼神越来越冷,刑司狱无赦望向龙椅,怒上心头,眼眸如血般赤红,正欲冲上大殿,粟司食寒衣眉头紧皱,低首不语,兵司问鬼神已握住腰间宝剑,剑已出鞘一寸有余,那一寸剑身映着地上的尸首,显得格外凄凉。

兵主见势不妙,急道:“邪源皇叔,史官既死,容儿臣来记。”

“好,我的好皇儿果然能屈能伸,既然如此,你就就记在这柱子上吧,以便你日夜都能知我恩情。哈哈哈哈”邪源望向兵司问鬼神,伸手便是一掌,问鬼神见一掌袭来,正欲拔剑抵挡,怎料二人修为相差甚远,邪源随意一掌已禁锢了他周围的空间,问鬼神见状只能拔剑,可是问鬼神的剑终究还是太慢,三尺天的手终究还是太快。问鬼神右手还未将剑拔出一尺,三尺天的浑厚掌劲已至身前。

只听砰然一声闷响,问鬼神已被击倒在地,右手被拍的粉碎,昏死过去,食寒衣急忙上前为问鬼神止血。

邪源右手再伸,五指一捏,问鬼神的剑已被吸入掌中。“敢对我拔剑,天下只有一人。好皇侄,就用此剑来刻柱。”邪源语罢,手中宝剑如同流星般极速压去。

赵吉祥见宝剑袭来,正欲饱提元功,接下此剑,忽闻一人喊道:“兵主小心!”说话之人正是策侯,策侯突出此言,兵主已解其意,随散功出掌,又提真元护体,故意只用三成功力强行接剑,宝剑袭来,所到之处,物件皆被震的粉碎,殿下的几个文弱老臣,竟被宝剑破空声吓的晕倒,而赵吉祥眼下已被逼至墙角,迫不得己才伸手握剑,不料剑鞘任余邪源暗力,兵主又功未提满,只能硬接,只听一声巨响,昊武殿一角的墙壁上已被震出一个打洞。砖瓦石砾激起的灰尘渐渐散去,这时透过墙上的大洞才看到手持宝剑的赵吉祥,他握剑的那只手虎口已被震裂,鲜血正在缓缓低落。

邪源见状,大笑:“我儿好修为。”

赵吉祥止住虎口鲜血,笑迎道:“父皇邪功盖世。”兵主又拔出宝剑,在殿前大柱上刻下“神州八年,儿臣赵吉祥为父皇三尺天斟酒。”

“哈哈哈哈,我儿倒写的一手好字。”

邪源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正得意的在大殿里四处张望,无意间他望向了大殿一角墙壁上的那个洞,洞里黑漆漆,如同魔界最深处的黑暗深渊,他喜欢黑暗。从洞里再继续望去,似乎有着若隐若现的火光,若隐若现的火光里似乎正站着一个妇人,而站着的那个妇人似乎正点燃蜡烛。

因为距离太远,邪源实在无法判断那个妇人到底有没有点燃那根蜡烛,但邪源判断出了一点,蜡烛是否被点燃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心中的火已经被那名妇人点燃。点燃的火在邪源的心里,点火的妇人正在后宫里。

大殿上跪着的群臣并没有发现邪源正望着后宫出神,兵主却发现了。

“今日就到此为止,魔界与大夏结为世代父子。世代安宁,永不相战。朕回去了,皇儿莫送。哈哈哈哈。”邪源站起身,望着殿下低头伏首的大臣笑道。

邪源的笑声还在大殿上盘旋,而邪源却已消失在了龙椅之前。现在的龙椅上空无一人,而殿上的群臣任然跪在龙椅之前,他们在等待兵主,他们也包括一直站在墙角的那四个人,虽然有一个人还昏倒在地上,但在兵主眼里他与站着的其他三人无异。

“大夏今日之耻,兵者永记在心,兵者在次立誓,二十年后兵者定杀入魔界,手刃此贼。此柱不要毁去,兵者要日夜见此柱,知此辱,诸位与兵者共勉!”赵吉祥咬牙说道。

“臣等无能,让吾皇蒙尘,臣等罪该万死!臣等定鞠躬尽瘁,报我大夏之仇。”殿下忠臣齐声大道。

“诸位退下吧。”听到群臣的回答他感到很欣慰,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望着殿上一角的那个大洞,他不知道还有更大的屈辱在等着他。

大夏宫,仁和宫。

一盏蜡灯孤立在二层阁楼里的窗台上,灯焰正顽强的在夜风里抖动,时高时低,忽明忽暗,仿佛是在与夜风做着暧昧的游戏。窗外是一池碧水,在这寒冷的冬天,这样的池塘与其他大户人家早已结了冰的池塘相比,多了一分尊贵奢侈。池塘正被夜风轻拂,拂起层层微波,在那团顽强灯焰的照射下,层层微波也随着灯焰有了几分暧昧,暧昧的就像风韵少妇微笑时眼角的尾纹。

这被夜风轻拂的层层尾纹突然被哗啦的水声打扰了,一个人正在这池塘边洗手,洗手时的哗哗水声同时被夜风吹进了二层阁楼,阁楼窗台上的蜡焰被这带着水声的夜风吹的更加的暴躁,焰色也变得异常鲜红,鲜红的像滴入池水中的血一样。

这个在池塘边洗手的人正是赵吉祥,他正在清洗手上的鲜红血迹,这血迹不知是来自他右掌虎口处,还是来自他刚刚杀死的那几个太监,这一切都无法寻查,因为那几个被他杀死的太监已经被毁尸灭迹。他安静的洗着手,丝毫不在意哗哗的水声已经被夜风吹到了二层阁楼里。

靠着阁楼的梳妆台上散落着一盒胭脂,这盒胭脂是八年前窗外的人送给窗内的人的定情信物。因为窗内的人喜欢这盒胭脂,这盒胭脂异常的红,红的像鲜血一样。胭脂的女主人正躺在里妆台二尺远的软榻上,然而这盒胭脂并分辨不出女主人究竟是在躺在软榻,还是被那个像夜风一样的男人压在软榻上,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就像一阵夜风,现在也像一阵夜风,胭脂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下的女主人异常的兴奋,兴奋的像窗台上时高时低,忽明忽暗的灯焰一样,因为女主人今天抹了胭脂,是八年前的那盒红如血胭脂,而胭脂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正是魔界大帝邪源。

窗台上,兴奋灯焰与夜风显得更加的暧昧了,忽明忽暗的灯焰散发出有节奏的红光,照在池塘边的赵吉祥身上,赵吉祥任在洗手,手上依然是鲜血,他很疑惑,这几个太监身上的血竟然如此难以洗尽,他继续洗着。其实是他的心在滴血,心中的血用着池水如何洗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