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校尉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黄叙刚才的勇武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只是手下已经开始抵挡不住了,而黄叙又一副体力耗尽的样子,让他以为有可趁之机。功劳的诱惑摆在眼前,一时间没有忍住,这才上前偷袭。只是没想到黄叙甚是狡诈,所谓的气力不济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骗自己出击。
看着冲杀而来的黄叙,校尉慌了神,他本就不是以武力见长,只是因为舅父乃是颜良的副将,而他又仗着有些小聪明,懂得察言观色,会讨人欢心,这才当上了守门校尉。可是平日引以为傲的本事如今全完派不上用场,而手下的士卒也已被对方缠住,一时间根本无人能赶来救援。
不好。看到迎面斩来的刀光,校尉面如死灰,他已经双臂发麻,根本不听使唤了,贪心害死人啊。
噗。
一个头颅冲天而起,黄叙厉声喝道:“你们的校尉已死,再做抵抗者杀无赦。”
“校尉死了?”正在苦苦支撑的袁军士卒看向一旁的无头尸体,顿时大乱,黄叙趁势发起了强攻,终于冲破了对方的阻拦。
看到前方再无敌人,黄叙意气风发的吼道:“兄弟们,我们走。”
吼。
身后的士卒也都露出了笑容,他们今天可是完成了一次壮举,完全能够想象到,回去后那些同僚们羡慕敬佩的眼神。
只是黄叙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左侧和右侧有着两支人马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左侧的张郃神情淡然的看着黄叙,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卒一字排开,挡住了黄叙离去的道路。
右侧的眭元进也同样挥了挥手,将黄叙仅存的退路堵死。
“快,都快点。”营内远远地传来了怒吼声,不一会,只见沮授和蒋齐带着三千兵马赶了过来。
张郃和眭元进各一万兵马,加上沮授的三千兵马,将黄叙的一千人紧紧围在了中间,前一刻还面带笑容的众人顿时间面色死灰,沉默着站在了黄叙的身后。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是黄叙此时切身的感受。计划已经很完善了,错就错在他低估了已经死在其刀下的守门校尉,如果不是对方拖延住了自己,现在想必他们早已经回到了平原。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看着团团将自己围困起来的敌人,黄叙发现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心中波澜不惊,只有着坦然。当初决定潜入袁营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今日的结果了吧。
见到敌人逃生无望,沮授总算是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忍不住赞道:“没想到这次潜入我军营之人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如今你等已被我军围住,还是快快投降吧。我主礼贤下士,贤名在外,只要你肯投降我军,今日之事,我主定不会多加追究。”
沮授起了爱才之心,对方能在二十万大军的营地中进退自如,还能一把火烧了粮仓这等营中重地,非大智大勇者不可胜任。这等人才如果肯投降归顺,相比较今日的损失,沮授觉得至少也能接受。
只是沮授有些太过想当然了,黄叙哈哈笑道:“真是笑话,想要我黄叙投降?真是痴心妄想。”
“黄叙?”沮授面色一变,这个名字他如何不知,可是此人不是已经被麴义堵在了中山一带吗?为何会出现在此?
看到沮授变了脸色,黄叙冷笑道:“现在还想劝降我吗?”
沮授抛开了心中的杂念,仍不死心的说道:“想,只要将军肯诚心归降,我定会尽全力担保将军的安全。”
“可是我黄叙却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我父乃是青州第一军团主将,我虽无我父的威名,不过黄叙也不会让他蒙羞。今日既然逃生无望,黄叙只求能够有一个体面的死法,黄叙在此,可有人敢出来一战?”看着黄叙傲视群雄的姿态,沮授知道,想要劝降黄叙只能是痴人说梦了。只是,可惜了。
身旁的蒋齐缓缓策马而出:“嘿,小子,如果是你父亲黄忠,也许我还会思量再三,至于你?也好,能让你死在我蒋齐的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