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参差不齐的牙缝中,挤出一丝唾沫,他们一脸不屑地张胜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直呼李姑娘闺名。”
张胜连连作揖,又告诉二人,他找李姑娘有要事,只要说完立刻就走。那二人神情冷漠,言语之间颐指气使,他们告诉张胜,今天黄公子已经将这里包下来了,谁也别想进去。
张胜见二个壮汉如此的不通情理,使了一招金牛撞门,仗着一身的蛮劲,就要往里闯。二人眼珠圆睁,一把将张胜扯了回来。其中一人,照着张胜的眼眶给了一拳,将他打成了乌眼青。另一人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跑到这里来讨野火。”说罢,一个飞踹,将张胜踢了下去。
一时间,百姓们蜂拥而至,将媚香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早有茶童向李香君报讯,他说道:“香君姐姐,门外有一个人,神情惶急的来找你,被两个打手阻住,打的体无完肤。”
李香君仙步凌波,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县令黄怀清之子黄林,嬉皮笑脸地迎上前来,面对风姿绰约的仙娥,黄林垂涎三尺,脸带谄媚。
他对李香君说道:“李姑娘,你让我想得好苦啊,今天我将媚香楼包了下来,就是要让你看看我的真心。”
李香君秀眉一扬,对黄林说道:“黄公子,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黄林一听,扭股糖一般往李香君的身前挪,李香君推了一把,快步向门口走去。黄林扯着破锣嗓子,对打手说道:“把她给我拦住。”
李香君见黄林咄咄逼人,她情急之下,顺手抄起笸箩里的剪刀,对黄林说道:“黄公子,你休要在这里仗势欺人,今天你若苦苦相逼,我就当场自刎。”
黄林气得咬牙切齿,对李香君说道:“咱们走着瞧。”一语言罢,带着两个打手,摔门出去了。
李香君走到张胜的面前,对他说道:“张胜大哥,你随我进来。”
张胜忍着彻骨疼痛,跟着李香君上楼来了。一进屋,李香君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张大哥,是不是侯公子他......。”
张胜连连顿足,告诉李香君,郑捕头到乌衣巷将侯秀才抓走了。李香君听了,如同晴天霹雳,纤弱迎风的身体几欲摔倒。过了好半天,她渐渐平复心静,询问张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胜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告诉李香君,郑捕头口口声声,
指证侯秀才犯了偷盗之罪。
李香君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暗藏阴谋,她拿着银子让张胜去买些跌打酒,张胜哪里肯收?向李香君拜辞而去,临走之时,他告诉李香君,如需帮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香君似水明眸,莹莹泪花闪动。她点了点头。送走张胜之后,李香君到县衙击鼓鸣冤,师爷卜仁手挟讼册,走从长廊朝着黄林走了过来。黄林手提鸟笼、吹着口哨,他对卜仁说道:“卜师爷,你风风火火地跑什么?”
卜师爷对他说道:“公子好,适才有人击鼓鸣冤,听说是媚香楼的李姑娘,县令大人升堂问案,我得过去看看。”
黄林一听,嘿嘿一笑,他撇着嘴说道:“冤家路窄啊,这回落到我的手里,还不把掀你一层皮。”
他自言自语,窃笑不已,卜师爷听得是云山雾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黄林说道:“公子,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黄林贼头贼脑地冲着四周看了看,在卜师爷的耳边密语一番。卜师爷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公堂走去。
黄县令惊堂木一拍三响,三班衙役分列两旁。师爷卜仁喊了一嗓子,
将击鼓鸣冤之人,带上堂来。
李香君欠身施礼,黄县令方欲问案,卜师爷俯首帖耳,嘀咕一番。黄县令,将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喝令退堂。李香君见黄县令审都不审,就要退堂,她不由得情绪激动,质问黄县令。
黄县令横眉厉目,冲着李香君张牙舞爪,他告诉李香君本案要另行审理,她一无状纸,二无所告之人,没头没脑,不予受理。说罢,将李香君哄了出去。
李香君失魂落魄,神情凄苦,她担心牵挂中的侯方域,虽然想救他脱困,却是无计可施,是以怅惘嗟叹,伤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