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长安之前,刘岳也是做过功课的,汉匈虽然不和,但是汉朝派往匈奴的使臣却不止一批,其中见过中行悦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的形象早就有画师描摹过。
“两位副使,那大概就是我大汉的丧家之犬了吧,没想到在这茫茫北境之中还养的膘肥体健的,哪里像个阉人了!”
刘岳换乘了追风,和韩安国、南宫羽并头走在一起,嘴上毫不留情,实在是他对于这个汉奸鼻祖升不起半点好感。
“世子有所不知,这有些东西呀,跟养马是一个道理,儿马子虽然精壮,但通常并不肥硕,只有骟马才会满身肥膘,毕竟是养来吃肉的,有没有繁殖能力倒在其次!”
这南宫羽的话更加恶毒,直接就把那中行悦比作了被骟的马匹,比喻倒很贴合实际,但是刘岳听了却是很不满的冲着他晃了晃手指。
他轻轻地拍着追风的脖子,十分嫌弃的开口说道:“南宫副使,这个比喻虽然贴切,但是却有侮辱战马之嫌,该罚!”
“世子所言极是,我认罚,我认罚,晚上的宴会,我就借这匈奴的羊肉,好好的罚一罚我这张嘴!”
刘岳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愉快,那中行悦却是在寒风中等得有些不耐,军臣单于本来也不想让他前来,但是他却是自告奋勇的非要过来,正是想要认一认那前来和亲的公主到底是不是真公主。
刘岳熟知历史上这一桥段,这中行悦使用毒计策反了使团中的一个护卫,请他出面指认这隆庆公主并非刘启亲生,于是单于王大怒,不仅将这个假公主投入火海,还将随行臣护一并杀绝。
现如今,他刘岳既然接了这个差事,自然不会让这件事情再发生一回,于是拍马走上前去,冲着这中行悦一拱手,就是一声“总管!”言语中讽刺之味令那厮脸色一阵变幻。
“这位想必就是梁王的小世子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敢赴这北漠之地,真是令我刮目想看呀!”
中行悦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邪,令人听了一阵反胃,虽然这厮满脸的笑意,但刘岳却是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吆,能让你刮目,可真是折了我好几年阳寿,真真是不敢当呢!”
一句话让这老太监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神越过刘岳,就盯上了隆庆公主的马车,然后直接就要打马过去掀马车帘子。
“嘿,小爷我跟你说话呢,这么不尊重我,你虽然到了这连天的草原之中,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那个把儿,似乎还留在我大汉朝国境之内吧!”刘岳此刻轴劲儿上来了,也不管自己是在人家匈奴的地盘上,直接就阴阳怪气的开骂了。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中行悦怒气升腾,恨不能一刀将这个小东西给砍下马来,但是他不能够,因为他还没有确定马车中公主的身份。
刘岳身后的韩安国一头冷汗,这中行悦虽然在匈奴中也是以奴自称,但却深得单于王赏识,激怒他明显不是一个上策,但是他却不明白,这正是刘岳的高明之处。
那中行悦此行必是为了甄别公主身份,这样一来,刘岳越是跋扈,越是显得有底气,就越是会让对方觉得这公主的身份不会有假,毕竟有个词叫做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