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淡盘坐在杨活身后,伸出双手按贴在他后背上,火热的灵力从掌心传送进来。
“这样有用吗?要不,我也运转火行能量配合你?”
“闭嘴,闭眼。专心点。”
杨活闭上了嘴,心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睁着眼的?又想,这样的场景总在传统武侠影视作品中出现,总以为是扯蛋,没想到古人就是这样做的。手臂这样举着,久了不累吗?为什么要坐在背后而不是面对面?为什么非要坐在床上,而不是躺在床上?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发现了强神术的一个缺点,那就是无法专心。如果只有一心,专注起来相对容易得多,而现在心分七道,七道全用在同一件事上,过于富余而轻松过度,自然很容易走神。
传统武侠影视中输内力疗伤,两人通常是一男一女,就像我与雪淡这样;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就算是疗伤,看上去也有点不正经,而两人都盘坐着,看起来就庄重的多。面对面也是一样的道理,俊男倩女独处在狭小的空间里,本身已经暧昧之极了,再面对面坐着,你偷瞧他一眼,她偷瞧你一眼,不免会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岂不成了少儿不宜的动作片?
想通了这两个问题,杨活顿时觉得自己聪明无比,心情大畅;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梗在喉,手臂举久了不累吗?他很想问问雪淡这个问题,突然就觉得全身炙热难当!
就像每一条血管里,每一道经络里都有烈火在烧似的!
“嗯!”
杨活不由呻吟了一声。
“忍着!”雪淡冷冷地道。
赤露在外的皮肤上,腾起淡淡的水雾;那是他身体的水份,因为温度过高而蒸腾!杨活觉得自己好像坐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现在他有点理解孙悟空的感受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
因为,那就像一股金红色的熔浆穿过了冰湖,伴随着冰的滋滋痛叫,伴随着冰的无色泪水,而泪水又瞬间蒸腾为水雾,水雾还没升起就烧没了!
杨活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烤糊的芝麻酱,散发着浓郁的油香;而他已经无法思考了,七心也不管用了,全在忍受这烈火炙烤的痛苦。
他想对雪淡说,人体温度超过40度几分钟,大脑就会烧坏,成为一个白痴;你就算恨我女人多,也不能把我变成白痴啊,难道你想守着白痴过一辈子?噢,不好!说不定这女人真是贪图我的肉体,而毫不介意我成为白痴!天哪,这是个女变态!噢,不……
杨活觉得自己好像在破口大骂,又好像一直连嘴都张不开;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宛如置身烈焰地狱,昏迷时宛如置身地狱烈焰,总之痛不欲生!
……
不知过了多久。
杨活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仍在火炉之中,只不过没有那么痛苦了,而是麻木;虽然仍是热得难受,却不痛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块焦炭,又硬又轻!
可是,这炭又有知觉。
这炭能感到全身被一个柔软而炙热的身体包裹着,背后是两团明显的柔软;自己的双臂合抱在身上,有一双柔软的手臂紧贴着它们;有一双柔软的小手与自己的十指交叉相握;自己的臀部也有柔软的大腿夹在两边;双腿之外有两条洁白如玉、柔软弹性的双腿。
这炭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有生理反应的,可是却没有;这炭觉得此时自己应该犹如置身天堂的,可实际上却如坠火炉;这炭应该生猛如禽兽,可实际上绵软如羔羊!
杨活非常沮丧,觉得自己很丢人,没能展现出男人的英雄气概。然后,他听到耳边有人轻叹了一声,气息吹到了他的耳朵——原来,雪淡的下巴一直搁在他的肩上。
雪淡很高,就像林志玲姐姐一样。
想到这一点,杨活突然起了生理反应,一座高楼瞬间拔地而起!
他既骄傲又有些害羞,正在想着不知道她看到没有。却突然觉得一阵舒爽的凉意降临,周身一空,雪淡离开了他。就像正在哺乳的婴儿突然离开了母亲,杨活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恐慌与失落。
“穿上衣服。”
一件袍子丢了过来,盖在他的腰间。
杨活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雪淡一身袍服整整齐齐,就连脸上了蒙上了面纱,不由有些失望,缓缓地道:“我现在,还有点动弹不了。”
雪淡嗯了一声,在桌边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看上去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杨活却觉得她精神疲惫,体力透支,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