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国位于朦海之北,京城巴托更在幽国北部。
这里的气候冷冽,夏季短而冬季长;上京已经热得穿单衣、拿蒲扇了,这里却像刚到春天,树木刚刚葱绿,一场冷雨又让整个城市寒意料峭。
杨活走在巴托的大街上,走马观花。
街道两边的房屋多是以石头建成,砖木结构很少。厚重的石墙,看上去冷冰冰的,似乎加重了世界的寒意,实际上却可以将寒冷隔绝在外面,室内还是相当温暖的。有钱的人家,会在室内的石壁上再加装一层木壁,地上铺着毛皮地毯,则更显得温暖和舒适。
这就是玄黄第一强国啊,无论是乐道还是武力,都是九国第一。
不知是不是身穿貂皮厚衣的缘故,街上的男人们看起来都高大强壮,一个个铁塔似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他们面色严肃,不苟言笑。除非是在酒馆附近,不时可以看到高声谈笑、不拘言行、东倒西歪的男人。这个城市的酒馆,随处可见。
不时有人把目光投S过来。
杨活心道,也许是自己身穿单薄,让人们奇怪吧。他穿的是狂战袍服,可以避免宵小之徒的滋扰。这是一个乐道强国,京城的狂战乐师不在少数,人们应该习以为常。
街对面走着一个女人。
她的脸蛋非常精致,身材非常高挑,走路摇曳生姿,浑身透出一股风S劲儿。杨活不由感到新奇,多瞧了两眼:这个厚重寒冷的城市,竟能养出这样妖媚的女人!
“蓬!”
迎面撞出来一个人,把杨活撞得弹开三尺。抬头一瞧,这也是一个铁塔般的男人,年纪四五十岁,身穿紫色狂战毛貂皮衣,满脸胡茬子,一身酒臭气!他是从旁边的酒馆出来,踉跄着冲下台阶,才撞到了杨活。
“******,你走路不带眼的!瞎了?”对方张口就骂。
哟,胆子不小,好几年没人敢这样骂我了。杨活坦然地看了一眼对方,淡淡地点了点头,抬脚准备离开。大家都是狂战乐师,无论城里城外都是禁止斗殴的,打嘴仗杨活可没兴趣。
咦,那个美女呢?
杨活转头瞧看,那个妖娆的女人已经不见人影。哎,只怪自己贪看美女,身心又放得太松,竟然被这家伙撞到了。幽国的狂战真胆大,竟然可以喝到灵力盾都消散的境界。如果他身上有任何能量气息,这样撞过来杨活都会警惕到。
“靠,站住!这么就想走?给老子跪下磕头道歉!”
这家伙真是喝大了,故意挑衅啊。杨活心中想着,脚步却没停。他可犯不着和一个喝茫的老傻冒斗气。又走出两步,突然感觉一股凌厉的灵力从后面飞了过来。前面的行人,突然捂嘴惊呼。
杨活又走了一步,然后停了脚步。
他等着一道紫蓝色的火刀紧贴着自己的头皮飞过来,直挺挺拐了一个90度的弯,笔直向下C在自己的脚前。紫蓝色焰刀,高阶狂战。杨活转身,瞧着对方。
“臭小子,真不懂礼数,老子今天非好好教教你不可!斗木!”这个年届五十的老莽汉,怀中抱着一把铜级上品古琴,高声地叫嚣道。街上的行人都看了过来,远远地站着瞧热闹。
斗木?
杨活没听懂他的话,只静静地等着,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呼!”
一个东西带风声飞了出来,“呯”地一声重响,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杨活盯睛一瞧,原来是一个灰不拉叽、黑不溜球的树桩,还带着许多根须。啊,这就是斗木吗,莫非要比谁的树桩更大?
这幽国的风俗可就日怪了,一言不合就斗树桩?
杨活有点傻眼。
“靠,你小子瞧不起老子吗?”老莽汉叫道,“亮出你的乐器!”
亮乐器干吗,莫非大家还要围着树桩奏乐不成?杨活心里不解,可还是照办了,从纳囊中取出琴具。他不想听对方废话,所以帮他加快进度。
银色的冰月古琴,散发着洁白的光芒。这乐器太惹眼,老莽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街上的行人,纵然不懂行,也惊异地瞪大了双眼,不自觉地走近了一些。
“靠,加赌注!谁输了,输乐器!”老莽汉兴奋地叫道。
杨活笑了笑,说道:“我的银级上品,与你的铜级上品对赌吗?”
老莽汉脸红道:“怎么,不敢吗?我这黄雀琴可是家传之宝,不比你的差!废话少说,直接开始吧!”说罢,直接一挥手指,随着一串急促的音符,一道紫色的刀焰划过寒空,在树桩上一闪而逝。
一股轻烟消散。
树桩掉了一小半下来,那形状弯弯曲曲就像波浪。路边的行人们,鼓掌叫好,似乎这一刀非常出彩。杨活瞧了一眼那切开的纹口,灰色的木头年轮,盘纹错节,非常复杂。
嗯,看来这木头非常之坚韧。
这老莽汉的功力也非常强。把紫蓝火焰凝聚成刀,不难;把如此结纹复杂的坚硬树根劈开,不难;难的是,他顺纹避结,没有破坏任何一道木头纹路!
这需要非常强的灵力掌控能力!
听到路人的叫好声,老莽汉得意地举目四顾,然后对杨活道:“来,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