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随之跳动了一下,刹那间,心脏一滞,神魄离体,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又是一下!
又是一下!
平均一息一下,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浮在半空的杨活,也是晃动数下,无法稳住身形,只觉得虚空中的能量流,胡奔乱窜,犹如象群过境!
这种异象只持续了短短七八息,在人们心中却像是非常之久,像是在地狱门口转了一圈!
紧接着,从天上传来轰轰巨响,又有沉闷的声响从地底下传上来!
“唝!哄!哄!”
“嗡!嗡!嗡!”
大地在战栗,山坡在颤抖!
“妈呀——”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嗓子,接着人群就从麻木状态中惊醒过来,一个个就像被热油给烫到了,跳起来就跑!
道路上聚的人太多,人们就又冲到了麦田里;刚长起来的麦子,又被猖踏的倒的倒、折的折!可是,当人们的脚抬起后,麦杆渐渐又恢复了原状。
人们吓得尖叫起来,发疯似的狂奔!
原本让他们顶礼膜拜的神迹,现在就像魔鬼在作祟,似乎成了令人胆颤肝裂的噩梦!
“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害怕!马上就结束了!”
杨活高声安慰,声扬百里,此时却没有用;百姓们就像炸窝的蚂蚁,狼奔豕突。
在他的灵识中,可以清楚地辨别出,现在的异象并不可怕,它只是先前的余韵。可是,人心垮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黄岗坡上的会场里,情况倒是好很多,人们只是略显慌乱,并没有混乱逃跑。一来是因为有圣光罩的隔绝,可怕的异响听起来较弱;二是这些富贵之人反应迟钝、身体懒散,没有仆役的伺候连走都走不快,更别说跑了!
杨活摇摇头,回到会场的舞台上。
“大家别担心,马上就平静了。”
他出声安慰。
此时,响声渐弱,山坡略定,场内的观众们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吩咐仆人丫鬟搀扶着,浑身哆嗦着离开场地。
“嗯……还有最后一首歌,愿意留下来的观众,请放松心情,咱们继续……”
杨活从来不知道人群可以疏散的如此之快,只是区区几分钟,山坡上一万多人就走空了!
他有点傻眼的望着台下空旷的黄土,凌乱的座椅,失措的会场人员……
突然一个人影逆势而行,从向下奔流的人群中冲了出来,向着舞台直冲而来!
安保人员反应不及,急的冷汗冒出,而这灰色人影已经冲到了舞台上。
杨活却早就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不由拍手笑道:“天啦,老卢你真是老当益壮,跑得这么快!”
老卢一摆手,急道:“杨大人,中了,中了!你刚才这首歌,让我的乐鼎震动强烈,这才是我要的歌!你…大人你一定得教给我啊!”说到最后,他声音颤抖,双腿战战,似乎要跪下来。
杨活道:“我教你便是,你可别再跪了。”
老卢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刚跑太快了,腿有点软……我是从那棵槐树下跑过来的,足足有上千米啊。”
杨活一看他指的那地方,顿时不满地叫了起来:“我靠,老卢你不够意思啊,说要买票支持我,竟然是花一两银子买末等票?”
老卢老脸一红,道:“我可能马上就没有年俸了,所以现在得省着点花啊!”
眼看观众走完,杨活也只好让大家收拾会场,结束讲乐会。心中暗叹,今天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不知道明天还会有人来看吗?
……
坡下,官道上。
马车纷乱的离场,马夫们的骂声不绝于耳。
华南侯突然道:“阿瘦,回城后先到四庙街,我要送一千两银票给白云楼主人。”
阿瘦愣了愣,喏喏道:“少爷,你……还没放弃楚姑娘啊?”
华南侯长叹道:“你个蠢货!没看出来杨护国只手通天,根本不是咱们能得罪的吗?现在,我总算明白昨天那京城二少为什么要送钱了……”
“那……一千两是不是多了点?”
“多你个头!京城三少每个都捐两千,我堂堂一个王子,捐一千两还多?你个猪脑子!”
骂的阿瘦不敢吭声了,他又喃喃道,“希望这一千两也能在那盘山道上留下名字,让杨护国不至于找我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