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轻手轻脚地穿过树丛,尽量不碰到任何枝条,偶尔遇到藤蔓挡路,就抽出刀无声地将它们割断。队伍走得很慢,悄然而行。
野草有一人多高,两百人的队伍走在其中,连头也露不出来。
大约向南走了七八十米,队伍的脚步更慢了,每个人似乎放慢了呼吸,除了极轻微的沙沙声,就只有轻风摇动树叶的声音。
又走了三十多米,队伍停了下来。
校尉打了个手势,暗影乐队悄然就站好了位置,刷刷刷,从纳囊中取出乐椅、乐架、乐琴,三息起音——《黑甜曲》顿时就奏了起来!
当他们站位的时候,杨活就在心里默数,至乐曲响起,他们用了五息的时间。九个人的乐队,按照一二三三的队形站位,鼓手有两个人帮忙摆鼓。
为什么他们故意这么慢?还有点乱手乱脚的感觉?
杨活心里有点奇怪,难道是因为灰兔是低级异兽,所以不够重视吗?
听着他们的演奏,他心中更是惊异:怎么演奏得这么没有默契?
记得当初在富贵酒楼上,他们暗影乐队与永恒乐队拼乐之时,九个人如行云流水般的默契与流畅,当时让他非常惊艳!
可是,今天听他们演奏的《黑甜曲》却有一种杂乱的感觉,旋律当中的能量间隔,完全不标准,不是有点长就是有点短,每十次间隔之中可能只有一组的间隔是相等的。
这样的话,他们至少要一柱香之后才能催眠成功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凝神不动;杨活感觉至少已经过了三柱香的时间,腿都有点麻了,才见校尉朝身边两个士兵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士兵蹲下,另一人骑在他肩上,慢慢升了起来,举手搭棚往前方看。
很快,肩上那士兵脸上露出了喜色,立即弯下身来,朝校尉打了个手势。校尉看了他的手势,脸上也是一喜,对两个小队长打手势下了命令。
杨活心道:看来是催眠成功了……
竟然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难道说,这种南疆斑鹿比南疆苍狗的催眠难度要大许多吗?
那两个小队长接了命令后,分别带着50个士兵,从左右两边悄然掩了过去。这两队士兵,一队是后行兵,即身上背有铲子的那一小队;另一队则是带有木盾与长斧那一队。
留下的这两小队士兵,拿木盾那一队将盾牌竖起来围成一个三角形,乐队就躲在这个三角形之中;士兵们左手紧握盾牌,半蹲在地上,用肩膀紧贴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刀。
另一队士兵则将盾兵背上的铁矛取下来,一根根从盾牌的缝隙里刺出去,斜斜地指向前方,底端C在泥土中,用脚尖紧紧抵住;他们的手中同样紧握着武器!
好严密的防守队形!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杨活看到暗影乐队他们的额头上都见了汗。这也难怪,连续两刻钟的演奏,就算是非常熟悉的曲子,也会耗费极大的体力!
在校尉的示意下,那两位士兵再次叠罗汉向前方观察;上面的士兵搭着凉棚,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默默过了数息,他突然弯下身来,朝校尉打了个手势。
此刻,校尉就站在三角阵形的尖角之内,面朝着乐队。他朝徐峻茂打了个手势,然后又示意其他人都捂住耳朵。
乐队停止了演奏。徐峻茂猛地挥手划弦,刺耳的弦鸣之声立刻就响了起来!
只听得正前方突然响起了短促的呼喝之声,还有一声嘶哑的兽鸣,就像一只驴被捏住喉咙所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极不舒服!
“好了,他们得手了!”骑在肩上那个士兵兴奋地道。
校尉兴奋地一拍手:“太好了!”朝徐峻茂等人伸出大拇指,“暗影,你们好样的!”
“你们两队原地不动,守护暗影休息!”他对那两个叠罗汉的哨兵道,“你们两个,还有滚石乐队,咱们一块去看看战果!”
好累,晚上只有这一更了。
明天又是周六周日,与往常一样,周末因为杂事多,通常只有两更。
周一到周五,一定会多写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