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活跑到了教室门口,往里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原本能容纳200多人的大教室,此时至少有300多人!因为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就连座位前面的砖石地面上,还坐了两排人。
从这些人胸前的绣章来看,有三爪青龙的歌者,但更多的是云上飞雁的乐工。甚至还有几个身穿浅绿色袍子的乐师,明显是乐院的老师。
泥梅,只不过一次歌徒复试罢了,有必要都来看热闹吗?
杨活一边腹绯着,一边弯腰躬身溜进了教室,在地面上随便找了个空地儿坐下。然后仔细看,只见中心的空地上,摆着一架古琴,一个谱架,左后方还有一个九人大乐队。
左上方的上席位置,有一排座位空着。这显然是留着评审老师的位置。
此时,虽然没有人大声说话,但300多人窃窃私语的却有不少,教室里就像有许多苍蝇一般,萦萦嗡嗡,气氛很热闹的样子。
“杨活,杨活!”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杨活举目四望,看见对面的坐席中有一个浓眉宽额的丑少年,正朝自己挥手,又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咦,这小子叫周什么来着,竟然给我留了位子?
杨活拍拍P股站起来,P颠P颠地跑过空地,穿过人群,终于坐到了座位上。
“谢谢周兄!”
“客气,你怎么来这么晚?”周齐光笑道。
“也没人叫我,差点睡过了头。”杨活耸耸肩。
背后有人议论。
“哟,这不是一曲塌楼兄吗,竟然迟到了。”
“你懂什么?人家塌楼兄肯定是彻夜研究塌楼神曲,晚起一会儿也没什么。”
“就是,塌不了楼,把床睡塌了也算本事呀!”
“哈哈……”
杨活回头瞧了一眼,正是昨晚睡大通铺那几位城区歌徒。这一片坐的全是城区歌徒,县乡歌徒则坐在另一片。几个不知情的人,闻言纷纷打听“塌楼兄”是什么典故,只听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各种戏笑之声。
“杨兄,都是一些玩笑话,别往心里去。”周齐光安慰道。
杨活笑了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星星从不计较被人当作流萤!”
“……”周齐光先是一阵无语,然后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很谦虚,没想到你这么骄傲,竟然把自己当成夜空的星星!”
“只有傻x才会去嘲笑别人,我又不是傻x,自然有理由骄傲。”
“咦,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骄一下了?”
“哈哈,请随意骄。”
说话间,只见进来好几个校工。他们有的搬着长条桌,有的举着小“编钟”……杨活见过一次,知道这些都是鉴声器……三张桌子,在古琴前方两米外,一顺儿排开。
看那三座鉴音钟的数目,杨活猜想这些应该是用来鉴别“五音幽扬”、“七音幽扬”、“九音幽扬”的……不愧是乐院,只不过一个歌徒的幽扬之境,也要细分到这种程度!
教室里的众人,见这阵势也明白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都安静下来。
紧接着,又进了4个校工,搬进来两张长条桌,放在鉴器的后面;一张桌上放了水晶盆,五条银背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另一张桌上则摆了一个鸟笼,五只斑雀在里面跳来蹦去。
“什么,竟然要鉴定沉鱼与落雁?这也太夸张了吧!”
前面的学长之中,有好多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切,沉鱼与落雁还夸张?你没听说吗,今年有个滴泪乐生呢!”
“滴……泪?!真的假的?”
“那你以为这么多人都是来看‘五音幽扬’的?”
“老天,怪不得,怪不得!”
评审老师来了。
四个老师,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是秦月。另一个女老师身穿浅红色的长袍,显得格外艳丽,杨活不由多瞧了两眼,心道:原来这世界有红色啊!
不过,老师穿红色不觉得风S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