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黄老师是咱们乐校的乐工,擅长编曲。这两张乐谱一张是《小草》、另一张是你刚才唱的那首牧歌,你瞧一瞧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哇塞,我只唱了一遍老师您就把谱给配出来了?佩服佩服!”杨活赞叹地与黄老师握手致敬。
“哈哈,记调谱曲就是编曲师的基本功!”冯校长笑道。
杨活将乐谱拿在手中。
他的古琴水平一般,看谱能力更是普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完全不知道这一排排鬼画符代表什么意思。
“啊,挺好的。”杨活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又微皱眉道,“前奏好像简单一点。”
这个世界更注重歌曲,通常是先有词后配曲,不是很注重前奏。
长着山羊胡子的黄老师,忙道:“是是,仓促配曲,肯定有不足。”
“前奏没关系!”冯校长笑道,“如果被评上金曲,国乐部会对整首乐谱作进一步的修饰。你只管把歌词填在旁边就行了。”
旁边早有人搬了桌子,放上了文房四宝。
杨活见有竹筒硬笔,就拿了一支在手中,感觉和钢笔差不多,蘸了蘸墨汁,对着乐谱愣了半天,笑道:“这曲谱断字我还真不在行,还是另外单写吧!”
另拿白纸一张,刷刷刷很快就将两首歌的词都抄写在上面。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冯校长读了三句,眼眶不禁泛出泪花来,不由叹道,“果然是滴泪之境!之前只听曲,我还没有太强感受,此时一看到这词,哎呀呀,真真让人黯然心伤呀!”
为了让在场之人,都感受到这首滴泪之曲,冯校长强压情绪,又从头吟诵此歌。
“没有花香……河流啊山川你哺育了我,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当他吟完最后一句,众人只觉得一股悲伤的情绪在空气中激荡着,久久不能平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无不被这歌词所传递出的强烈情绪所感染!
“母亲啊——”一个儒雅的富商突然号啕大哭,倒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为了化解这种伤感的气氛,冯校长赶紧开始诵读第二首曲词。
“在那遥远的地方……咦,这就是歌名呀?对了,杨活你能不能先把这歌意讲一下,方便大家理解?”
杨活点头,想了一下,开口道:“听采药老农说,这是一个流浪乐师创作的曲词,此人曾经游历到北方幽国。在大草原上,一个族长请他为最小的女儿讲授乐道。这女孩只有十六七岁,是当地最美的女孩。两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边放羊一边讲乐。很快,这女孩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位乐师,而乐师也深深喜欢上了这女孩。但碍于师生身分,两人都没有开口。后来,族长有所察觉,就赶走了乐师。乐师在离开的路上,心中思念无处倾吐,就写了这首歌。”
冯校长开始吟诵此曲。
由于杨活刚唱过一遍,众人结合着歌词再来感受,都有了更深的理解。特别是那一句“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真是一句道尽人间至纯、至真之柔情。
在场的男子,少年全成了痴情郎,中老年全都泪眼汪汪。
乐校宴席,自然是弹弹唱唱。杨活这边弄完,那边一级乐生也弹奏了几首极为悦耳动听的曲子,让人顿觉仙乐飘飘,不禁多喝了几杯酒。那几个富商大贾,均觉得不枉此行,不惜降格结交这些少年郎,有的甚至抱着找女婿的心态。
宴席散场时,夜幕垂下久矣。
戴首富大声道:“非常欢迎外乡的乐生,今晚投宿在我家!”
一个矮小精瘦的老头,站起来道:“戴大头,每年宴请的乐生,都是留宿在我们万客来,你又何必和我抢?”
“哈哈,我就是看你不站起来,就想你是不是睡着了!”
“你才睡着了呢,我是在回味,懂吗!”瘦老头气呼呼地嚷着,“好了,各位乐生,戴大头就喜欢瞎吆喝,别听他的。依照惯例,热烈欢迎所有乐生、包括乐校师生,今晚留宿在万客来!”
月黑寒重,实在不宜赶夜路。
当晚,杨活等乐生基本上全都住在万客来,甚至一些本城的乐生和老师们也没有走。城东最豪华的酒楼,酒水免费供应,还可以泡热水澡,何乐不为?
第二天早上,吃过酒楼提供的早饭,杨活与楚洵美正要乘马车返回有椒乡,就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父亲?你,你……怎么来了?”楚洵美慌张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