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西边有消息了,史阿与祝奥二人失败了,受缚,被刘渊杀了!”程昱过堂落座,对曹操禀道。
闻讯,轻摇两下头,曹操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刘渊护卫严密森严,谋刺失败,倒有所料。只是可惜了那些壮士!”
“刺杀之道,终究是小道,难登大雅之堂啊!仲德,日后此等无用之宵小之举,就不要多费心思了!”想了想,曹操吩咐道。
“臣明白!”程昱应道,不过面上依旧露出一点狠意:“不过,天下崩坏,欲成大事,行些非常手段也无可厚非。若真能一举刺得刘渊,付出再大代价,亦不足惜!”
“此言倒也不差!”曹操语气淡漠道:“此事,仲德你自己把握吧!”
“诺!”
“君上!”想到了什么,仲德欲言又止。
“仲德有话直说!”难得见程昱有这般纠结的表现,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恕臣直言,文若他们,心念汉室,力求伐夏!”咬咬牙,程昱起身拱手道:“以臣之见,伐夏于君上并无好处。胡夏据关中天险,四塞之固,只要派军守备关隘,便可阻关东讨伐之军!力行伐夏,实乃费力不讨好!”
“以当今天下的形势,诸国分立,汉室已然式微,天子于邺都亦不过一傀儡。君上统治中原,士民之心汇聚于一身,已然不需要行此‘大义之举’!”
听完程昱奏言,曹操轻笑一声,身体前倾,眼中泛亮光:“依仲德之见,孤当如何?”
程昱将心中想法道出:“刘夏、袁赵皆不可图!南面刘、孙二方,相向攻伐,可以用以兵事。刘表华而无实,孙氏颓势南挡,以臣之见,北守南攻,以图荆扬!”
“仲德对刘、孙评价有失偏颇啊!”曹操抚须叹道:“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也算兵强马壮了,此人倒是老而弥坚,骤不可图。孙策,继先父之遗志,深得士心,江东最近可有起复之象!”
见程昱还欲出言,曹操伸手止住,沉声道:“孤自知仲德一心为孤!然孤若统兵南下,这北面如何应对夏、赵。刘表、孙策皆不足惧,然夏赵二方,可是不会放任孤肆意南侵以肥自身!”
“再者,当年太原之事,袁绍大失颜面,以他的性子,是难以放下的。尤其刘夫人之事,袁绍深恨刘渊,比起孤,他袁绍伐夏之心更加坚决!”曹操阴阴一笑:“诸侯伐夏,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旦战起,他袁绍比起孤承受的压力可要大得多!你觉得刘渊会任由我等攻打吗?塞外十万铁骑,一旦入河北,那袁绍......”
听曹操这么一说,程昱眼神一亮:“君上的意思是?”
“如今南方刘孙之间,纠缠不清,于孤无忧。孤据中原四战之地,面对胡夏,反而安全。伐夏,能破之则破之,不能破,亦可保存实力。他日北方战争,必是一场旷日持久之大战,孤料,夏赵之争必是重中之重!胡夏,是好打的吗?绝不是!孤正欲辅他袁绍与刘渊流尽了血,到时候,孤,方可放心南下!说不准,还可北上呢?”曹操冷声道。
“君上英明!”程昱不由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