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闻言,脸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沉声道:“稳则稳矣,但晋阳还能坚持多久?吾奉命来援,岂可瞻前顾后,我军北上,就算无法解晋阳燃眉之急,但能替其减轻些压力,牵制些敌军,也是好的。再者,等主公大军,那要吾这先锋何用?”
“不过,你说的也有理,必须得小心!”祁县距晋阳不过百五十里,以匈奴的速度可朝发夕至,但自他入境以来,却不见匈奴军队前来阻截,麴义心中亦有所预警。
麴义继续率军北行,只是速度放慢了许多,越靠近晋阳,越是小心翼翼。
在东北边五十里外的箕城小邑,刘仇与达奚伶率领两千夏骑隐蔽在旁边的一座小山谷中。
“仇王子,大王让我们截击迟滞袁军,我们这一路盯着他们北上,再不动手,对方就要到晋阳了!”达奚伶有些疑惑地问刘仇,不知其打算,语气中带着些质疑。
对于刘仇,达奚伶心中倒没多少敬畏感。夏国上下,都知晓刘仇与大王刘渊不甚亲近,毕竟其身份尴尬。明明是大王弟弟,其母亲却是大王姬妾,还生了个儿子。
瞥了达奚伶一眼,刘仇不答反问:“确认了吗,对方只有那三千人?后边是否还有大军?”
“确实只有三千袁军!”达奚伶依旧看着刘仇,想要个答案:“不知仇王子究竟如何打算的!”语气很强硬。
刘仇冷眸一睁,淡淡解释道:“北边梗阳有阎柔驻守,王兄还有近万骑军在晋阳,若仅这三千袁军步卒,放过去又如何,轻易可灭之。现在确定了只有这三千袁军冒进,我自破之!”
“派人继续严密监视敌军!”
“不对劲儿啊!”麴义领军行进于梗阳、箕城、祁县三地之间的一片开阔地上,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探路斥候隔了这么久,为何还未归来汇报!”麴义感到不对了,立刻令大军停下。
“校尉您看!”麴义正自紧眉思索,便被打断。抬眼一望,视线尽头烟尘乍起,状况来了。
麴义当即大呵道:“起盾,架枪,上弦,列阵戒备!”观那团烟尘靠近的速度,很明显是一支骑军,在太原,如今只有夏军了。
刘仇率领两千夏骑,匀速逼近,渐渐露出了真容。麴义远远见了,心中反而松了口气,人不多,还有得打。若是夏军派个五六七骑来,那他压力就大了。
“都不要慌,敌骑人不多,給我稳住阵脚,其若冲锋,必叫他好看!”麴义见麾下士卒有些紧张,立刻高声安抚。
知晓北来要对付夏军骑兵,麴义也是做足了准备,军中大盾、长枪、戈矛备了个足。命人将运输粮草的大车拉至四周摆好,立大盾,举枪,围成一圈。中间刀盾兵持盾防备,弓箭手上弦待命。
麴义手下的士卒,都是被其调教多时的精锐,执行能力很强。很快,刘仇带人靠上来时,便见着这么一个“龟壳”,还带着锋利的“突刺”。
手向后一挥,夏军慢慢减速,止住前进的马!隔着两里地,打量着对面的袁军军阵,严丝合缝,毫无漏洞,观其军士,也不见慌乱。
“对面的汉将,不好对付啊!”刘仇暗暗道。
望着那麴义摆出的防御阵势,从中探出的枪林,达奚伶也知这支袁军不好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刘仇道:“仇王子,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派军试探进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