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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再出,那团从方堪客体内泻出的青光便紧紧跟随,疯狂地推动着木剑前行。
血剑很慢,但方堪客纵情一点,便如流星划过天际。
青光大盛,血剑如虎添翼。
快得无法想象。
一道极其强大的呼啸声传开,看不见血剑,只留下一条血剑划过的空气之道。
声音转瞬即逝,血剑便再次出现。
有人与之相触。
然后,他就死了。
血剑自一名黑袍弟子的后颈轻点,然后从他的喉间刺出。
没有惨叫,甚至没有任何声音,那名黑袍弟子的声音生生停在了喉间之处。
他的喉咙被血剑上的剑意尽数碾成粉碎。
这一剑,方堪客生机耗去一半。
但他不准备收剑,抬手向右一转,血剑斩断死去男子脖间的经脉,鲜血如瀑布般从男子断去半个头的脖子上疯狂喷涌而出,男子背对着方堪客的头颅向左跌落,竟生生挂在了半空,至死都不能痛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方堪客连杀数人不肯收,也不能收。
于是血剑飞出,再次向前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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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要砍柴,所以那些木柴就能被他砍中。
三把剑破空而来,三师兄提刀砍去。
那把杀猪刀能把木柴劈成两半,但来的是三把铁剑,而且是不弱于他砍柴功夫的铁剑。
杀猪刀砍下,铁剑没有断。
秋雨过后没有彩虹,也没有太阳,只有黑沉沉的雾气包裹着这片天空。
所以,天有些暗。
一道极刺目的光芒从山道上爆发。
然后,天突然亮了起来。
杀猪刀与三把铁剑相触,骤然间爆发出一阵白光,如骄阳般明亮,无数天地元气自光华中绽放,像风暴般以白光为中心拼命的向着四面八方肆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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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轻风飘过带不走的始终缠绕枝头的泛黄残叶蠢蠢欲动,秋雨坠落夺不去飘飘乎缠绵依偎的白色云雾渐渐摇曳。
这道除传中神圣之力下最强大的气息于这片天地降临。
残叶再无法纠缠枝头,无力落下。
云雾受到惊吓,终于彼此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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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把铁剑都没有断,但有一把脱离了主人的手。
所以,那人的手断了。
那只握剑的右手,自手腕处被杀猪刀砍去,伤口没有鲜血流出,只有光滑一片,看上去极为平整。
三师兄很会砍柴,他砍出来的柴从来都是无比光滑,无比平整。
不粗不细,刚刚好。
就像那只手。
砍柴,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那人看着三师兄,疑惑道:“为什么?”
三柄剑,杀猪刀砍去两道剑意,砍断那人的手,怎么看都是大胜。
三师兄的脸上没有喜色,反而露出一丝痛苦。
因为他只砍去了两道剑意,他只是砍断了那人握剑的手。
所以,还有一道剑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道剑意来自失去右手的那人。
三师兄用他的身体硬接下这一剑。
所以,三师兄身受重伤。
所以,那人问的是三师兄为什么要拼着重伤也要砍去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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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看着于易达,沉默后开口:“三个人里面你是个麻烦,所以我想快些解决麻烦,你失去右手,便不能继续战斗,我身受重伤,却还能砍柴。”
三师兄认为他是麻烦,只要换来他不能战斗,就算身受重伤也是值得的。
这句话还有个意思,三师兄认为其他两人不是麻烦,就算是以重伤之躯,他也能杀死他们。
这是三师兄的自信。
于易达低头看着右手,沉默不语。
“我还有左手。”
于易达抬头,笑了笑。
三师兄摇头,道:“至少你现在没有,所以我可以杀死你。”
于易达的左手明明还在,三师兄却没有。
既然憨厚的三师兄没有,那便真的是没有。
于易达沉默。
他的确没有左手。
没有左手不是没有真正没有左手,他的左手不能挥剑,那便无法继续战斗。
左手等于没有。
于易达听着山顶上传来的动静,洒脱一笑道:“我不会死,但你很快就会死了,因为你伤的真的很重。”
于易达的也是实话。
完,他带着剩下的人疯狂地向着山顶逃去。
三师兄沉默,然后提刀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