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别墅里漆黑一片,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不为过,郭映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经过连翻摸索才在墙上找到开关,伸手便按开了客厅里的水晶吊灯。
金晓晨家的别墅里内饰极为精致,但却并不显得奢靡,整个客厅显得极为敞亮,地毯也是名贵的进口波斯地毯,东南的弧形楼梯直达二楼的走廊。
江鹿把受了重伤的鹿老道放在了沙发上,赶紧去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鹿老道。
而郭映则在一楼的各个房间转了个遍,不管是卫生间还是客房都整洁的一尘不染,墙角蹲着的扫地机器人已经耗尽了电量,底座上粘着一些黑色的干土。
“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看样子好久没人来住了。”郭映摇摇头,转眼看向了那边的扶梯,“这样吧,我去二楼看看,你在这儿照顾鹿老道。”
别墅的二楼只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卫生间敞着门,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转手右边是唯一靠近楼梯的房间,郭映上前扭动把手推开了房门,顿时铺天盖地的粉色迎面而来,粉色的床、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梳妆台,当郭映见到阳台晾着的各式各样的内衣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身关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第二间房间很普通,跟楼下的客房布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里面多了些私人物品,大概是金晓晨父母的房间,唯一剩下的就是最后那间房。
郭映走进那件房间,刚要去开门时觉得手下冰凉,低头一看这间房间的把手竟然是水晶的,与其他木质把手明显不一样,放什么东西的房间要这么豪华?结果推开门一瞧,郭映呆住了。
在这间房间里放着两排书架,架子上罗列着无数书籍,书架中间是一张棕色木桌。
让郭映震惊的不是那些书和书架,也并非是桌子,而是在其后墙上挂着的一副画,这幅画不是什么国画工笔,而是画风很凌厉的抽象画,画中是大大小小的蓝色方块,而这些方块上填着黑色的方片,无数伸长了舌头的头颅在那些方块上立着。
一时间汗如雨下,因为这些方块的位置他清楚,是这座城。
“难道金晓晨的爸爸一早就知道冥界入侵的事?这不大可能吧?”郭映瞪着眼睛,但是一想到金晓晨能够离魂进入冥界他就有些不确定了。
郭映下意思地去找木器厂所在这幅画中的位置,在沿着线条反复确定了之后他顿时觉得手脚冰凉,木器厂的位置不是方块,而是一个女孩,与周围的画风又是截然不同的,像是一个幼童的稚嫩笔触的铅笔画。
“是晓晨小时候画的?”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郭映下意识地回过头,刚好与江鹿的目光所撞。
“你怎么上来了?”
“你不是说这门是故意留给我们的吗,我怕你出什么事。”
郭映点点头然后指着这幅画:“你看看,像不像现在的情况。”
等江鹿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极为震惊:“这是什么玩意?”
“如果在今天之前,这就是一副预言图。”郭映转到桌子后面,拉开了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放着整齐的一套画笔和已经干了的颜料,“我觉得金晓晨的爸爸应该不是普通人。”
“你是想说他预见过这座城市会变成这样?”江鹿怔住了半天,“那他肯定就走了,何必在这儿办个木器厂?”
郭映走到画前,用手指点在了那个铅笔画的女孩身上:“这幅画应该就是她爸爸画的,看书桌里的用具也能知道他是个很爱画画的男人,我们可以假设他画这幅画的时候还没有木器厂,所以这里是空的,但是某一天,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拿起了铅笔在家里涂涂画画……”
江鹿被郭映的假设震撼到了,不禁吞咽了几次口水。
“也正是这样,他才察觉到女儿最终的命运,在万鬼涌向人间时金晓晨把自己画在了地狱之中,于是他的父亲想要阻止这一切,就来到了这里以木器厂掩人耳目。”郭映的声音低沉沙哑,让人不自禁浑身发抖。
“就是说这个男人可能是个先知,在你们道家中可能会先天演卦的道人都能算出一些什么,所以没有先知这个词语。”郭映说这话把这幅画摘下来,叠好了装进了口袋,“但是在佛教典籍里,每一个世代都会有让智者虚心请假的先知。”
江鹿按住加速跳动的心脏:“那她爸爸怎么没在这儿,或者说怎么在他已经提前预料好的时间里消失了?”
“先知也并非万能,对了,鹿老道说我是个祭品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