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医者如父母,解除病人的痛苦是医者职责所在。”
“五爷。”冯海泉回头向五爷示意了一下。
五爷赶紧从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放在桌上:“秦大夫,这是诊费和药费,不知够不够?”
秦守仁连忙摆手:“这药取之于常见的乡间草本植物,不值几个钱,二十个铜板就够了。”
“秦大夫,你就收下吧,这药材的成本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制药的人工费还是需要的,更何况您的学识,你的医术使您能准确判断病因,对症下药,这本身的价值就不菲,所以这两块大洋请您务必收下。”冯海泉满怀诚意地说道。
“这可使不得,这要是让其他病家知道我是这样收取诊费的,那今后还有谁敢来我这儿瞧病啊,冯二少爷,你可千万别坏了我这儿的规矩,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砸我的招牌呢!”秦守仁婉言谢绝冯海泉所支付的高额诊费。
冯海泉见秦守仁坚决不收,便示意五爷将大洋收起来:“那好吧,既然秦大夫不肯收大洋,五爷,那你就把大洋收起来吧。”
冯海泉又转向秦守仁,不好意思地说道:“秦大夫,可我身边没有零钱。”
“没有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几个钱。”秦守仁慷慨地挥了挥手。
“那怎么行,您有您的行医规矩,我也有我的做人准则,我可不能看病拿药不给钱呢,这样吧,我刚才听说贵公子想要一只信鸽,那就让五爷去弄一只信鸽来送给他,权当是我的诊费,也算是五爷的赔礼,您看这样行吗?”
冯海泉的这一主意倒不失为一举两得,既付了诊费,又替五爷给秦思明赔了礼,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结是由鸽子引起的,那还是从鸽子入手来解决,消除彼此的隔阂。这处世之道可谓老练圆滑,又顺理成章。
不过,冯海泉的真正意图是想要了解,若是秦家真像五爷说的那样,穷得叮当响,却为什么还有兴致养信鸽?真到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时候,这鸽子早就成了口中之食了,秦思明为了解馋,拿着不知哪儿来的一块大洋去集市,那也应该买肉鸽,而不是买信鸽。很显然,这信鸽应该不是秦家人的玩物,那就有可能是其他人让秦思明去买的,那这人跟秦家有什么关联呢,信鸽是用来送信的,那这人想要利用这信鸽传递什么消息呢?
也许是职业习惯使然,这个疑问激发起冯海泉浓厚的好奇心,吸引着他去揭开谜底,所以他今天假借登门看病的托辞,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信鸽的秘密。
“这就不必了,犬子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不必当真。”秦守仁并不清楚鸽子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是觉得冯海泉让五爷去搞一只信鸽来讨好思明,让一个长者对一个小儿赔礼逢迎,这种有违孔孟之道的做法他并不认可。
“哎,秦大夫,我不能让您白忙活呀,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我去问问秦公子,他喜欢的是哪种颜色,哪个品种的信鸽。”冯海泉说着,朝外走去,忽然见廊檐下挂着一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鸽子,便径直走了过去。
“哎,这里不是有一只鸽子吗?”冯海泉对着鸽子吹了一声口哨:”让我仔细看看,是什么品种的信鸽。”
冯海泉说完,打开鸟笼,将里面的这只灰蓝色信鸽拿了出来。
凌云鹏和阿辉见状,心不禁提了起来。
思明立即冲到冯海泉面前,大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冯海泉笑着摸了摸思明的脑袋:“秦公子,这鸽子应该就是你的钟爱之物吧?我可以让五爷弄一只送给你呀,你能告诉我这种信鸽是什么品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