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凌羽说。
诺维雅怔了几秒,然后又咬了口桃子问,“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不太好说,但这是为你好,”凌羽把手伸进空间魔法器里,光芒一闪,一个木箱落地,缺口处闪烁着黄金光芒,“这有一箱黄金,带上它离开这里,去兰洛、去东陆、去佩尔西斯都行,尽早离开。”
诺维雅什么也不说,抬起头望着升起的太阳,黎明前的黑暗明明已经散尽,可她全身已经笼罩在黑衣里,像是一副坚硬的外壳。凌羽看着诺维雅滞留在空中的手,只咬了两口的桃子停在了她的嘴边,她侧脸很美,如玉的肌肤,秀美的琼鼻,还有薄薄的嘴唇,只是银面覆盖的眼睛里,淌出一道泪水,像是一把刀,割破了一切的美好。
“我不想走,这是我的家乡,”她轻声说。
凌羽也不再说什么,独自望着远方的天空,其实他很讨厌沉默,也讨厌等待,可这次,他也不想打破安静,也希望崩霆能慢点回来,慢到她可以回心转意。
温暖的阳光很快消失了,阴云密布,寒风飒飒,触碰脸颊有些冰冷,群鸟叫的愈发凄凉。凌羽靠在石头上,用木屑将塞进腹中的石块剃出,没有了魔化抑制器,他透支生命的恢复能力又重新出现,伤口在缓慢愈合着。
“最后一个问题,”诺维雅忽然开口问道,她没转过头,只是伸手取下了始终佩戴的银面,还没吃完的桃子被她放在一旁,“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怎么知道”凌羽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时何时知道她身份的,“也许从一开始我戒备心理就很重,而且你的借口太低劣了,冰澜曾说过暗击士是罗希瓦尔帝国时期的战技,在诺伊修斯帝国时就已经濒临绝迹了,而且多为暗裔之民学习,你不可能学到那个,后来就是我常说的,你其实是个贵族家的小姐,却偏偏为仇人卖命,动机我想已经不言而喻了,当然本来我还不懂,今天我才明白了,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黑袍老人的秘密对吗?”
“对,一点没错,”诺维雅掀开兜帽,她的发色很少见,是那种阴暗天空的颜色,灰蒙蒙中又有一丝蓝意,“我就是海撒可多家族的大小姐,潘德恩的主人,我的家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老贵族,在潘德恩势力很大,那个少年上任后,就对我们多有针对,但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都还是在花园里玩耍,直到有一天,父亲忽然闯了进来,将我带到家族老人的面前,宣布我将成为他的继承人。”
“其实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父亲与其他地区的贵族联合起来反抗国王的军队,但在强大的机械武器面前他们根本不堪一击,父亲与许多叔叔都战死,国王的军队很快围住城池,也就是那时,我遇到了那个老东西,他叫多诺夫,是一个邪教徒,他声称拥有扭转战局的力量,我当时没什么办法,只能选择相信他,可最后才发现他其实是在利用人体炼制邪恶的东西,被我发现之后,他在杀死了我的侍卫之后,将我打晕献给了他所谓的主人。”
“主人?”凌羽一愣,“是谁?”
诺维雅只是不停的摇头,她缓缓站起身,重新戴上银面,但没去捡那颗苹果,她望着黑云翻滚的天空说。
“你的龙回来了。”
凌羽也抬起头,崩霆正在乌云间飞行,震翼间突破厚厚的云层,又如闪电般降下。
“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诺维雅又说,“别那么蠢,佩尔西斯根本就不能生长果树,你就算种再多也没用,有空还不如种在卡尔特呢,这里树也挺少的挺少的。”
她最后的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让人觉得异常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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