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他们三人睡在公路边的树林里,天刚刚亮,就被一辆过往的货车给吵醒了。也懒得收拾多余的行李,只顾裹上避寒的外衣就匆匆来到了路上。这里的树木都是近年才种到公路边的,又矮又细,四周又是较为平坦的农田。所以,这里的晨风便肆无忌惮的侵蚀着所有会发热的物体,刮到脸上,犹如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脸上来回的刮。
连续好多天没能好吃好睡,看上去段虎的状态还行,可是周洲和罗达已经狼狈不堪了。也顾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裹着完全不合身的外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完全一副猥琐的流浪汉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这……常,常太…太…龙也……太狠了点,连……连个旅馆也,也不让住。”罗达冷得上下的牙齿“咯噔咯噔”的直打架,不断的打着喷嚏,好不容易才把这么一句话给说完了。
“迟早要还给他,我们还是快赶路吧,这路上也不知道多久才会有一辆车经过,先慢慢走着吧。”周洲虽然也冷得很,但是明显的状态好很多。
段虎常年生活在森林中,对人和动物的这种状况也是很了解。就算是再冷的天,一个健康的年轻人也不至于冷成这样,更何况他身上还裹着厚厚的衣服呢。
他发现罗达不对劲,赶紧说到:“罗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怎么冷成这样?”
周洲一心只担心着覃小莫,竟然忽略了自己和朋友的境况,段虎这一提醒,他才注意到了罗达确实不对劲。脸色苍白,嘴唇紫青,眼睛无光,整一个癌症晚期的模样。
“老癫,你怎么了?”周洲搭着罗达的肩膀,轻轻的晃了两下。
“我……我没,没事。找小……小莫姐,要,要紧。我……这,这是被常太……太龙那孙子给给气,气的。”他虽然说没事,但是谁都看出来他就快倒下了。
真是祸不单行,一事未息一事又起。看罗达这个样子必须得尽快就医,还不知道住院得需要几天才好转呢。大家都担心覃小莫,可是也不能先把谁给牺牲了,就目前的情况还是先得救罗达才行。
虽然没车,但是昨晚他们都太累,也没走多远。所以,距离县城还很近。看着罗达颤颤巍巍的,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模样,段虎豪不犹豫的背起他就往医院赶去。
医院还没开始上班,不过还是有人值班的。值班的几个人一看到是段虎他们几人回来,都有些害怕,都记得昨晚在门口把常太龙他们打伤的人就是他们。纷纷站起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心里都拿不定他们回来干嘛。
“医生,快救救我朋友。”
周洲顾不上这些人的眼神,也不管这些值班的是医生还是护士,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就求人家救罗达。值班人员一看他们是来看病的,也就匆匆的把他们带入病房,有一个护士跑着去叫值班医生去了。
“你们的朋友劳累过度,还有他身上的瘀伤和长时间的处在潮湿的环境中,加上一夜的寒冷,病情非常严重,发烧感冒是难免的,从目前的症状来看多半是感染了疟疾,得住院观察几天。我先开一些药给他输液,等会儿上班会有其他医生来诊断。”医生简单的诊断一番之后说到。
就这样,段虎他们三人又回到了医院,周洲把罗达的住院手续给办齐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两人只好在医院里守着罗达。
办完一切之后,段虎来到了常太保的病房里。坐在一旁打瞌睡的护士看到有人进来,而且还是怪模怪样的段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段虎本来想看看常太保身上的伤口,兴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但是却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好自言自语的叹息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莫失踪,罗达病倒。”他希望常太保能奇迹般的起来告诉他,覃小莫到底去哪儿了。
段虎和周洲站在病房外面,两人的心情都无比失落。他看着周洲也是憔悴了很多,实在是不忍再让他跟着奔波。于是,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趁着周洲犯困的时间就自己走出了医院,他决定自己去把覃小莫找回来。
段虎再一次来到了王天顺家,奇怪的是王天顺家门口很乱,很多东西被砸碎丢了一地。王妈妈一个人在慢慢的打扫,看上去她也是精神不太好,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机械式的打扫着地上的东西,完全没有发现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