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挨家挨户的打听,终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告诉了她一些事情。那个老者说:“我以前打猎的时候见过一个猎人,家就在山里,还曾经交谈过几次,很巧合的是那个猎人就说自己姓段。长得高大魁梧,身边总带着一条大黑狗,打猎本领非常了得,每次去市集都能带些好猎物。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再也没见到了。”
说到这里,老者脸上露出些许赞许和惋惜的神色。停顿了几分钟,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再努力的回想着什么,然后接着说后续的故事。
“后来,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进山打猎。呃……还记得那天突然变天了,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间便变得乌云密布,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个雨下的真是太大了,枣粒儿般大小的雨滴打得身上生疼。正巧的是,看到前方空地上有一茅屋,看上去有些破烂了,门也是敞开着的,四周长满了齐膝盖高的杂草。当时也没多想,就觉着吧人家肯定是搬离了这里,只留下空屋子了,就跑进去避雨。”老者说到这里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仿佛他所说的故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没想到屋内的情景竟把我和我的同伴都吓了一跳,倒吸着凉气直往后退,感觉双脚都有些发软。屋内的床上和地上分别躺着四具骨骸,从体格上看应该是有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其中一具体格最大的尸骨旁边,还掉落着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线膛枪。这种枪是那时候猎人们最常用的猎枪,枪内没有子弹,四周也没有弹孔,地上有两颗打过的弹壳。看得出来这人死之前也搏斗过,但是搏斗的痕迹却寥寥无几,想必是毫无还手之力。仔细检查之后还发现了门边的草丛里有一具狗的尸体,还能看见黑色的狗毛,死状也是极惨。”
“我们缓过神来后就仔细的打量一番,思索着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的残忍,连小孩和狗都惨遭毒手。当时已经没有了土匪流寇,想来定不是人为的。或许是得罪了什么神灵山鬼之类的邪魅才导致大祸临头吧。”老者点燃烟袋,“巴滋巴滋”的咂着,眼神迷离。
“尸体已经腐烂的只剩一身布衣包着一架架白骨,没办法辨认是不是段老猎一家。后来,我和我那朋友也不敢在此避雨了,索性把那四具遗骸都草草埋葬,这也算是对死者的告慰了。我们没敢再逗留,直接收拾东西就回来了。后来政策也就变了,没人再靠打猎为生,我们也就种起了庄稼。”
老者把这些经历都告诉了覃小莫,听的覃小莫一愣一愣的十分入神。听到老者说完这些便停了,覃小莫好奇的问到:“爷爷,按照您所说的,那一家人极有可能就是林野的家人。发生这些事之前您听说过段猎人有几个孩子吗?”
老者听到覃小莫继续问,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到:“这倒没听他提起过,不过看样子已是全家惨遭灭门咯,即使有第三个孩子,生存的可能性也是几乎为零。一辈子都在打猎,这害命的缺德事干多了,大概都是报应吧。”老者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颇为激动。
听完老者的故事,覃小莫不禁又好奇的问到:“您听说过黑毛怪吗?根据您的经验,您觉得段猎人一家会不会是被它杀死的。”
“黑毛怪是真实存在的,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被黑毛怪杀死的,老段还算是一个本分的猎人。再说了,黑毛怪也不会直接找到家里去的。”
老者很肯定的否定了覃小莫这一猜想,不过他没否定黑毛怪的事,这说明王天顺所说的故事也应该是真的。
谢过了老者,覃小莫又在村里向很多人打探消息,不过已经没有听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她觉得那老者所说的必定就是段虎一家了,可是眼下却还没办法证实。还需要去查阅相关的人口户籍资料,也不知道老者口中的段老猎是不是有户口记录,竟一时无从着手调查。由于时间的关系,覃小莫的调查只能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