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甚么?”吕邗姜微微一怔,“你叫甚么?”
那名侍女咬字清楚,重复道:“冬多见过女君。”
吕邗姜:“……”
吕邗姜静静地观察那名侍女,但见那名侍女五官普通,也不是甚么姿色非凡的女子,更与她认识的冬多毫无关系,便冷下了脸,问道:“谁给你取的名字?换个名字罢!从今天起,你就改叫‘怀冬’罢。”
吕邗姜直接给对方重起名字,也不再问一问是谁给她取的,以及本人愿不愿意改名。
“遵命。”侍女却再次地行礼,毫无抱怨地说,“怀冬拜见女君。”
“免礼。”吕邗姜顿了一顿,“往日辛苦你照顾公子宝你若精心呵护,本君必不亏待你,但你若怀有别心,莫怪本君不客气!……”最后一句话,吕邗姜说得甚是凶狠。
怀冬一惊,抬起头时,便见吕邗姜已然走远。
嘴角勾起,怀冬意味深长地轻笑:呵~即便战败,女君气度也依旧呢?
……为了不打扰田宝儿的睡眠,吕邗姜特意地挪宫,再来梳洗打扮。
出发之际,吕邗姜又和众大臣们商讨一些国事。
之后,在田恒和晏慈的恭请下,吕邗**平淡淡地走到临淄宫的城门口,登上牛车
就像平时出宫游玩一般,吕邗姜一行人不动声色地出宫了。
五百名精壮的齐兵们跟随一辆牛车缓缓地行走。
田恒和晏慈一左一右,坐在牛车前头,驾驶牛车哒哒地经过临淄城的大街小巷、集市池塘吕邗姜在车内竖耳聆听,希望能听到一点欢声笑语,以此证明临淄城平民们生活安定,惜叹她听到的是一片嘈杂。
吕邗姜抿嘴感慨:齐国与吴国的战事没能影响到临淄城平民们正常的生活,那就足够了……她不敢奢求太多。
……而奔波生计的临淄城平民们,都不曾想过,眼前默默赶路的牛车里,坐的是当前齐国地位最高之人
“女君,已经出城了。”临淄城郊外,晏慈大声地提醒,“俺要加快速度了女君,请您坐好。”
“你疯了?”田恒轻拍晏慈的肩膀,“快甚么?慢点儿,莫要把女君颠簸得难受。”
“很颠么?”晏慈一头雾水,“俺觉得还行啊?”
田恒瞪眼道:“你皮糙肉厚,能与女君比么?还不减速!”
被田恒一通喝斥,晏慈乖乖地放慢牛车的速度。
这一下,牛车的速度还不如步行呢?
吕邗姜乐不可支:真没想到,田恒和晏慈相处久了,竟成一对冤家,时不时地斗嘴?
兀自地乐呵不已,吕邗姜却突然听见晏慈说:“女君,前面有人。”
甚么?
吕邗姜吃了一惊:甚么人?忍不住地,吕邗姜问道:“何人?”
说着,吕邗姜掀开车帘,望向车外,果然看见远方站有一人,疑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田恒适时地将牛车停下,喝道:“你是谁?竟敢拦吾等去路?!”
言罢,五百名齐兵们自发地上前,迅速地包围了前方。
吕邗姜定睛一瞧,直觉那人隐约眼熟来人体格魁梧,长相敦实,腰间佩剑,游侠打扮,一副找碴儿的样子,把晏慈惊得当场就想和他交手!却听那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吾乃国敏,国夏之弟,为报女君扶持国氏家族之恩,特来相助女君,还请女君勿要拒绝!”
说罢,那人朝吕邗姜这边露出一抹笑容。
吕邗姜看罢,差点炸毛
好哇~我说怎么看,怎么熟悉:这不笑还好,一笑却带出一丝猥琐笑容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这人,不就是几年前放火烧晏村的那个谁么?!
吕邗姜捂住嘴巴,都不敢相信此人居然是国夏之弟!这也太……
吕邗姜看向晏慈,低声地问道:“晏兄长,你对国敏眼熟么?”
昔日国敏可是纵火晏村的凶手之一,晏慈理应有所印象才对。
果不其然,晏慈点了点头,答道:“对,是他,正是他!国夏之族弟国敏!”
田恒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注视国敏,叹道:“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