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锄嘴角狠狠地抽搐:嗯?该不会是……
公子锄心头闪现一抹念头:国夏骨灰不会被装进另一只更大的盒子里了罢?
公子锄猜对了!
便见公子黔伸出一只手,轻拍那个男子的肩膀,温声道:“吾等皆会记住国夏将军。”
“记住有何用?!”那个男子穿着一身仆役服饰,说起话来却显得那般桀骜不驯,“兄长都死了……再记住,有何用?!”
偏偏公子黔不觉得他被冒犯,反而更温和道:“记住总比忘记强罢?女君也不会忘记他的。”
提及女君二字,竟让那个男子似有所动公子锄惊奇地发现,那个男子居然不再闹腾了。
那个男子乖乖地捧着国夏的骨灰盒,静静地站在一角。
回过头来,公子黔道:“他是国夏的弟弟,名曰国敏天要亮了,咱们赶紧走罢?”
公子锄便默默地跟随公子黔一行人出府。
众人准备齐全,经过一番忙碌,终将国夏的骨灰埋进国氏家族的祖坟,并且认真地立了墓碑。
国敏一边低泣,一边向国夏的墓碑磕头。
晏慈、田恒、公子锄和公子黔无声地站至一旁,注视国夏难过不已。
公子锄伸长脖子,瞅了一瞅被打发到了外面的一众仆役们,低声地询问公子黔:“为甚么非要晚上……?”
尽管公子锄也因国夏的逝世而痛惜难受,却不大明白为甚么众人要替国夏举办如此简单的葬礼这已不是简单来形容了……具体地说,更像简易才对!堂堂齐国上卿、十万齐兵的统帅,怎么着也不能这样寒酸罢?!
回答公子锄的人,却是田恒田恒清了清喉咙,小声道:“这是……国帅本人的意思。”
“甚么?”公子锄眨了眨眼,更加不理解。
田恒叹道:“国帅自觉对不起齐国,不敢隆重地举办丧事,只想葬在临淄,也就心满意足了。”
“是么?……”公子锄心中一凛,对国夏的为人,生出一缕敬意。
田恒又道:“这事也是得了女君的同意……女君也认为不宜兴师动众唉!一国之将战死,实乃国之遗憾,再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对当前局势,可是一点帮助也没呢?”
被田恒一提醒,公子锄顿时想起目前齐国的状况,不由地心头一灰:唉!等到天亮时,齐国又会怎样呢?
齐国被吴国围困,再去办个丧礼,那真就雪上加霜了……果然,低调地葬好国帅,倒是对的!
“女君该怎么办呢?”公子锄喃喃地说。
“不知道。”公子黔耸了耸肩膀,“齐国战败,撑死会多些赔偿或割地罢?总不会灭国!”
真得感谢齐国距离吴国数千里,且中间隔有许多小国,就算吴国真要占领齐国,那也不现实没准前脚占了,后脚就被诸国瓜分了……因此,严格说来,齐国只会大损,而不会真亡!
并且,纵观这几百年内,除非是邻国,被灭倒有可能,但齐国么?……且不提齐国领土之大,光是齐国的开创者乃是姜太祖,就足够令人忌惮了吴国想吞并齐国?呵~除非吴国先把周围小国吞并,待到与齐国相邻,才有资格想这事儿!
毫无压力与紧张,公子黔想得通透,神情非常乐观。
公子锄古怪地瞄了一瞄公子黔,直觉公子黔另有打算,忍不住道:“你倒是想得开?”
“不想开又能如何?”公子黔翻个白眼,“总归齐王是女君,又不是本公子……本公子不需要负责这事!”
说得好有道理!公子锄张了张嘴,居然想不出反驳之话。
莫名地,公子锄对女君吕邗姜略感同情
也不晓得,女君吕邗姜现在如何?大军压境,有如兵临城下,她还有没有心情睡觉呢?
齐国,临淄宫。
女君吕邗姜……彻夜未眠。
一如公子锄所想,女君吕邗姜……没有心情睡觉。
即使睡下了,也会很快地醒来。
这夜,不但公子锄等人没法睡下,女君吕邗姜亦是。
思绪千万,睡不着的夜里,女君吕邗姜翻来覆去,想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