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相互对视一眼,不好的感觉缠绕于心,难道要出大事?
东屋里很乱,像是被人故意翻过,杨雄大挺挺的躺在地上,他的两眼瞪得很大,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酒醉的杨雄被人勒死了!
谁干的?
陈敬济忽然想起一事,他立刻向潘巧云吩咐查找杨雄没有制作完工的人皮面具,但藏匿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张人皮面具已经不翼而飞。
凶手来的目的显而易见,肯定是偷东西被发现,便顺手杀了杨雄。
杨雄在这世上不一定有仇人,但会制作人皮面具肯定要开罪一些人,下场也是早就注定了。
可惜了!
陈敬济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潘巧云,不管杨雄多么不中用,夫妻生活的日子挺长,互相有比较深的感情。
“跟我走吧,我会替杨哥照顾你。”
“不要!”潘巧云拒绝道。
她可以在杨雄活着的时候越界违规,却不想夫君死了再离开,那样泉下有知的人一定不会保佑活的人平安。
“叔叔走吧,如果你再路过这里,可以过来看看奴家。”
“人死不能复生,嫂嫂留下来实在太委屈了。”
“委屈什么,是奴家的命不好。”潘巧云幽幽的说:“奴家没有遗憾,留在这里陪着夫君是很幸福的事。”
陈敬济没办法再劝了,顽固的人不好改变心意,他领潘巧云回临安也不怎么好安置她,毕竟他不是普通人。
杨雄的尸体就埋在院子里,没有立碑也没有堆起土包,潘巧云在杨雄安息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他生前最喜欢的吃食与水酒。
“嫂嫂,小弟还会来看杨哥!”
“一路走好。”
陈敬济离开临安城北有三天的光景,等他再次返回时,从川南返回的吴介与韩世忠已经联手击败了叛军。
刘正言与汪伯岩自刎,怕死的苗阜被生擒活捉。
临安又重新回归正常,谁都不在意几天发生的所有经历。
“怎么处置苗阜?”韩世忠向陈敬济询问道。
陈敬济想了想说:“朕想与他说几句话,如果苗阜老实交待,朕可以留给他一具全尸。”
韩世忠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打听,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他安排苗阜与陈敬济见面的地方比较安静,有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察。
苗阜有些垂头丧气,他没想到败得会如此的快,基本没招架几下,他与刘正言就被韩世忠清理了。
他能被天子单独召见难说福祸,但他能确定陈敬济要了解的事肯定非常有用,能不能保住性命全在那些事的价值。
“谁处理朕的后宫?”
“汪伯岩。”
“他亲自经手?”陈敬济忍住怒火,他用平和的语气问,“你们有没有骚扰过朕的爱妃?”
“没有。”苗阜摇头说:“我们只想让万岁退位,不仅是你的后宫,就连朝中的大臣,我们也没有动他们。”
“朕不太相信,如果你们没有骚扰朕的后宫,那李娘娘为什么会死?”
“娘娘的死不干我们的事!”
“那与谁有关?”陈敬济听出苗阜话里有话,他觉得很快就能摸到凶手。
“苗某与他有一面之缘,估计他是对娘娘有了色心。”
“他是谁?”
“郝思文。”
真相大白,凌辱李师师的凶手就是郝思文,陈敬济可以很确定目标。
问话已经问完了,走出去的陈敬济向站在外面的韩世忠说:“送给苗阜一杯酒,朕觉得他渴了。”
酒水不是普通的水,苗阜大口喝下后,人便口吐白沫死了。
下过毒的药酒就是要苗阜的命,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
“朕怎么能找到郝思文?”
“末将听说他一直在宋江的身边。”韩世忠作揖回答道。
罪魁祸首肯定少不得宋江,但执行者肯定是郝思文。
“宋江在哪里?”
“江北。”
陈敬济很想不惜一切力量率军捉拿郝思文,但杀人容易活捉难,君子报仇不一定非要在眼前。
“我的儿怎么样?”
儿子指得是赵甫,陈敬济重新夺回宝座与权力时,赵甫就没有什么动静,连过去例行的请安都省了。
“臣有罪!”韩世忠双膝跪地,他抱拳大声的说,“请万岁责罚!”
“起来说话,赵甫究竟怎么了?”
“太子驾崩了。”
啊!
陈敬济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年幼无知的儿子竟然也死了,他又是什么挂掉的?
韩世忠与吴介攻打叛军时没遇见什么抵抗,他俩杀进临安城内快到后宫门口得知赵甫死了,是被吓死的。
成人被吓死的概率不大,但年幼的赵甫没有成年,经历叛军的折腾后,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
“你找个地方把赵甫埋了!”陈敬济冷漠的说,吓死的皇子太丢人,老陈家怎么能出这么窝囊的后代!
“万岁节哀!”韩世忠低声的说。
陈敬济点头答应,目前他就这么一个后人,赵甫的死亡断了他的根。
他需要重新炼制受孕的仙丹,尽可能让被临幸的妃子提前服用,保不准会有各方面都不错的后代出生。
“你帮朕寻找一个人,他叫燕青,原先是李娘娘的表弟。”
“万岁找他做什么?”韩世忠疑惑的问。
“他会炼丹。”
“燕青是道人吗?”
对了,会炼丹的人大多是出家的道人,陈敬济认识的公孙胜就是出色的道人,有他的协助,什么仙丹不就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