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的发亮,穿戴整齐的赵佶推了推他,叫陈敬济起床一起离开。
“不用等段王爷吗?”陈敬济边穿着衣服边问。
赵佶嘿嘿一笑说:“他享受一夜风流早就逃之夭夭,咱们再不走就容易东窗事发,到时候被官府抓到咱们,可是会颜面尽失。”
段正淳竟然提前溜掉,这也太不够朋友了!
“你还在同情那个妇人吗?”赵佶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目,“按照我的意思是杀了她,只是小段觉得可惜,所以我才同意与你俩一起玩耍。”
账目是一本借据与偿还的帐,字迹内容虽然杂乱无章却能大概看出很多内容,刘氏利用丈夫刘高贪污的钱财转借给他人应急,并收取高出几分的收益。
这是在私放高利贷!
西门大官人的诸多生意里就有高利贷,那种买卖来钱极快,放高利贷最喜欢遇到超期还款的借钱人,利用手段压制与逼迫还钱,利滚利之后的草菅人命都是经常能见到的事。
这么说来,段正淳睡那个刘氏算替天行道?偷色能偷出侠义的味道,这奇葩的实施方法真那啥,陈敬济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
逃出刘家出了尧村,陈敬济与赵佶便分开行走,他俩走的不是一个方向,这是为了不被捉到的好办法。
出逃的路线不怎么清晰,陈敬济像只没头苍蝇一样驱动马匹疾驰,马背的行囊里有清水和干粮,一路漫无目标的行走倒不怕饿着与渴着。
“梆梆梆”锣声响起,由打路边冒出来十几个拿着刀叉的汉子,带头的个子较高,他骑着一匹黑马,双手端着一支长矛。
“留下买路钱!”
这是遇到劫道的了,陈敬济赶紧勒住马匹的缰绳,让他的马停下来,他双手抱拳说:“英雄,小子着急赶路回家,家里的老母病了,好汉能行个方便?”
“好,那就掏出你身上一半的银子。”对面的汉子说。
陈敬济掏出三十两银票递了过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没有武技傍身,遇见拦路的强盗只能花钱买平安。
对方也挺痛快收下钱便令众位阻路的喽啰让开,又报了自家的姓名,他叫郑天寿,是这一带山寨的大寨主。
“这是什么地方?”陈敬济顺口询问道。
“清风山。”
“啊!走错了方向。”
陈敬济尴尬的拱手作揖,掉转马头准备向回走,忽然从一旁传来熟悉的嗓音喊道:“郑兄,拦住他!”
郑天寿的长矛伸出,一众喽啰也训练有素的跟着动作,他们再次挡住陈敬济的路,不管是前行还是后退都不行。
“哈哈!”
狂野的笑声之后,陈敬济看见扈家庄的那位店小二王英与宋江从大路的一边树林走出来,刚才的喊叫声是押司的声音。
“大家都是熟人,陈公子不能就这么走了。”王英骑着一匹棕色的马,手里拿着一对护手银钩,肩膀上披着一件红色的大氅。
宋江骑着一头骡子,他背着一个灰布的包袱,一脸的风尘仆仆,似乎并不是在清风山上落草。
“宋大哥一向可好?”陈敬济乖巧的问候道。
对面王英的气势虽然很是强盛,但他的身形与马匹却落后宋押司半个身子,说明对宋江颇为尊敬。
一旁的郑天寿也表现得与之前不同,不在清风山落草的宋江倒是有几把刷子,竟然能征服其他山头的贼寇。
“一起上山吧!”宋江对王英说道。
于是两位占山为王的好汉加上陈敬济与宋江一同登上了山,虽然没有享受阶下囚的待遇,但陈敬济仍然觉得王英与郑天寿瞅他的眼神不怎么友好。
话说那个王英,你与俺三叔李忠有些那啥啥的关系,为何要对自家人吹毛求疵、横眉冷对呢?
陈敬济在清风山住了十几天,不像客人与朋友,也不是囚犯与敌人,虽然吃喝玩乐与山寨上的人相同,但行动却受到喽啰的看护。
“你认识刘高吗?”
郑天寿下山打劫捉到了一名从清风南寨逃出来的俘虏,他命令随行的小喽啰看管那名俘虏,向陈敬济询问道。
“不….认识!”陈敬济回答的时候向俘虏瞅了一眼,竟然是赵佶。
他怎么被刘高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