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门府内的陈敬济只过了十几天安稳的日子,虽然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但机械的打理西门药材店的生意却不能直接参与具体的进出账目,西门大官人的不信任让他很无奈。
陈敬济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扭转丈人的戒备心,可是他没有给三位娘亲送礼也出现了异常的状况,女人的做法极端叫他有苦也说不出来。
自从丈人西门庆向他告知亲事要提前举行,接下来的日子那三位住在后院里的娘亲轮番出场,对他进行全方位的审查和考究。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的医疗器械,也没有标准常规检查的范畴,一切的过程与结果均由西门庆的三位妻妾定夺。
大娘吴月娘负责他的饮食与起居,从拟订成亲的日子起,陈敬济每天的作息表就有了新变化:
寅时起床,与小厮郓二一起围绕西门庆家的外墙散步两圈,回来洗涑后吃的早饭是小米粥、点心及清淡的小菜。
卯时至辰时在书房里听书,由阳谷县私塾届有名望的老先生讲《诗经》、《易经》和《黄帝内经》。
巳时末的午饭是素斋宴(豆腐干、豆腐皮、豆腐汤、豆腐馍馍),午时睡半个时辰后要与西门家专门聘请的武师学习近战的技法及骑射。
申时吃晚饭有大米粥、阳谷县烧饼,戌时回房间里睡觉。
当和尚的清贫生活维持了三天让陈敬济吃不消,他向大娘吴月娘提出抗议,吴月娘给的答复很清楚,这是为了西门家能有个健康的第三代。
李娇儿负责他的审美观,这个说法有点像后世追求的潮流,为了让西门家能有个品行端庄、威武不屈的孙儿,二娘精心挑选西门家姿色上乘的丫鬟妇人,每天不定时的围着陈敬济转,让他眼馋却不许动手沾染,能看不能吃就是二娘李娇儿最后要达到的目标。
三娘负责陈敬济身体的检查,孟玉楼在进入迎春楼前读过草堂的医学专著,虽然没有机会成为女大夫,检查陈敬济的身体健康程度却是小菜一碟:没有黑痣,没有口臭,没有鼻炎,没有腋臭,没有痔疮,没有脚气,这才通过最初的一道检查;第二道会仔细察看他的五官、发质和皮肤,当然也包括陈敬济的“三围”。
孟玉楼检查他的时候,陈敬济不仅要重复的大声自报家门,还要说出姓名及年龄,当涉及他的音色要求时,凡是出现嗓音粗浊、口齿不清,他都要重新再被查上三四遍。
触摸检查是由坐在纱帘另一侧的孟玉楼指挥,西门家挑选的小丫鬟袭人来具体操作,丫鬟袭人用尺子丈量陈敬济的手掌和脚的尺寸,还有他的大腿及腰上的肌肉,预估发力的劲道和强弱。
大大小小的检查持续了三整天,孟玉楼的脸才慢慢的解冻,露出满意的微笑:“你外在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希望试婚夜之后还能继续听到好消息。”
试婚夜是试婚丫鬟的事,陈敬济早就听说要经历试婚夜,虽然他一度对此有过强烈的期待,但被三位娘亲折腾了几日叫他满腔热情早就不复存在,如果试婚的丫头也这么玩,成亲的洞房还有什么意思?
老话说坏事最怕被念叨,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招惹坏事,哪怕提也不要提起,否则就会主动找上门。
试婚夜的丫鬟叫桃子,她是大娘吴月娘房里的丫鬟,桃子的长相秀气,身材娇小而丰润结实,细腻凸凹的上身令人产生无限的瞎想,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具玲珑的躯体却是一个力大无比的女人。
试婚夜的当晚,陈敬济本以为能与桃子展开一次冒险,共同享受人间的美好之处,但事实上从他脱掉衣裤起,他就一直被主动的桃子压制:一个人演唱独角戏、被迫丈量小家伙的尺寸;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为什么会遭遇这么可怕的试婚夜?
桃子的两只手指捏着一张大白纸的两个对角边,她责令陈敬济保持跪姿,用腰腿来配合发力,测试小家伙的反应能力及软硬度、敏感性。
至于操作的过程中伸缩起来是不是自如,上下反复磨搓会有什么后果,还有一泻千里有多少的量……
这比后世的满清十大酷刑都磨人,身体犹如弱鸡般的陈敬济拿不住力大的桃子,他的反抗和懈怠的不配合似乎都不起作用。
桃子像个经历很多的过来人,她的动作利索而熟练,操作的每一步都能把握最恰当的时候,掌控节奏和压制陈敬济的逆反表现都游刃有余。
陈敬济悲催的很,如果西门娟也好这一口,他还会有幸福时光吗?
他暗自发誓要对所有人报复,不仅有西门庆还有西门府上所有的女人,吴月娘为什么要派桃子来,这大晚上的究竟谁才是男人?
美妙的夜晚变成被强迫的独角戏,疲惫不堪的陈敬济在几次三番丢盔卸甲后终于像条死鱼般趴在卧塌上,他对与西门娟的亲事彻底心灰意冷,这那里是洞房花烛夜的试婚,完全就是煎熬与折磨。
三位娘亲终于履行完她们的使命,屈辱感和报复心令陈敬济咬紧牙关坚持到结束,他勉强通过西门府的内部审核,按照陈家与西门家约定的章程,他需要同媳妇西门娟一起返回汴梁城的陈府。
几辆奔往汴梁城的载货大车组成的队列首尾相连,骑着大白马的陈敬济走在车队的最前面,十几天的折腾令他瘦了很多,圆圆的脸露出尖尖的下巴,原先肉乎乎的身体也出现不太强健的肌肉。
车队经过阳谷县的北门时,陈敬济瞅见站在路边的武状元武大郎,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展开的扇子,上面印着一副牛郎戏仙女的画。
“嗯?”
陈敬济头几天刚见过这副画和扇子,它是在大娘吴月娘手里把玩,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武大郎的手中?
或许这样的扇子有一批货吧!